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总不能每回都那么凑巧。
书见瓷竟冒出荒唐的念头,猜想这只海蚌是不是能听懂人话,未免太灵性了点。
她食指轻挠那团斧足,这是海蚌的运动器官,是它的“脚”,真的一点泥巴都没有,都被这小家伙自己清理干净了。
她抓了一把沙子,把斧足埋起来,默许海蚌可以尽情玩泥巴,不需要为了她说的三言两语,丢弃让自己更舒适的习性。
书见瓷陪玩了好一会,困倦来袭,她贴着玻璃面,轻声:“小家伙,晚安。”
她心里有了猜疑,目不转睛盯着水族箱里的海蚌。
或许是书见瓷眼神太灼热,太专注,小海蚌徐徐爬到水草后面,书见瓷还在看它,它开始钻沙子,卧沙,把蚌躯埋藏起来,不动了。
书见瓷一愣,是害羞了吗?
她失笑,转身回到卧室里,电脑上的企鹅头像在闪烁,是她的编辑在疯狂催稿。
自从她不再创作后,由她担当的主笔漫画,有个连载的作品被迫暂停,虽然不火,还是有些小粉丝在追随。
马上就要到合约期限,再不交稿,书见瓷会面临赔付违约金的后果。
她把自己摔入床中间,栽头就睡,她也很难受,可她没办法,她好不起来。
-夜深
水族箱飘出一缕鹅黄跟乳白色相融的碎星型气体,泛着微光,逐渐显现模糊人形,轮廓变得清晰。
今茜脚落在地面,她低头一看,脚底下面有滩水渍,顺着水的沟痕,一看就知道是从水族箱溜出来的。
明天就干了,应该不会被发现。
她这样想着,开始肆意游荡书见瓷的公寓,所到之处,地板都有斑驳水渍,她溜进书见瓷的房间,被桌上没有收起来的画具吸引。
今茜拿起水粉笔,在上面画了一堆水生菖蒲花,和水族箱盛开的近乎一致,栩栩如生。
她放下笔,蹑手蹑脚爬上书见瓷的床,在书见瓷的边上坐下来,柔软的手握上书见瓷几个小时前才筋脉抽搐的右手腕。
她不知道书见瓷怎么了,只是听圈里人说,去年开始书见瓷心理方面有疾病,不能再作画。
今茜给书见瓷揉揉手,食指点了点书见瓷的眉心,一粒微光沙子进入书见瓷的梦境……
书见瓷在梦里站上帝视角,她看到两只海蚌亲昵相依,用斧足蹭掉礁石上的海藻体,给对方喂食,看起来很恩爱。
一场变天,恶劣暴风雨把它们冲到一片浅海区,它们卧沙在菖蒲花海田下。
可后来花期一过,为它们遮阳的花谢了,暴烈的太阳晒在它们身上,用不了多久,两个都会被晒死。
其中一只海蚌,爬到另一只身上,给它的伴侣遮阳,它蚌壳紧闭,还是挡不住太阳的暴晒,血水从蚌壳缝隙中流出,活生生被晒化了。
剩余的那只海蚌撑到海水再次涨潮,侥幸活了下来。
书见瓷睁开惺忪睡眼,天已经亮了,正是雨多的季节,屋外又下起小雨。
她伸了个懒腰,奇怪,怎么会梦到那么古怪的梦……
她想了想,应该和这两天家里新养的小宠有关。
书见瓷没有吃东西,坐在阳台上开始新的一天发呆,她没有任何活力,手机不看,电视不看,就看这场雨,屋檐里泼进来的水,凉了她的手和膝盖,她也不换衣服,就这样冻着。
屋内除了雨声外,突兀响起门铃声。
书见瓷还以为是商家邮寄过来的衣服,瘫了小半天的身骨,终于开始动。
她开门一看,来的人居然是今茜。
今茜没有撑伞,身上还是昨天穿的透明连帽雨衣,里面是件白底郁金香吊带花裙,发尾半湿,脸蛋莹润,软绵绵腮帮扑了层淡淡的杏色腮红,树莓水雾唇,打扮的桃羞杏让。
书见瓷愕然:“你……”
“我、我……”今茜两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