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玉青登门了,他很会哄人,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把王妃陆氏哄得哄堂大笑。
陆氏经历过丧子之痛,她又一心认为宸王背叛了她,故此,她对宸王府早就没什么牵挂,娘家才是她的盼头,尤其对陆玉青寄予厚望。
陆氏表面看似怨恨,实则宠溺,道:“你惯是嘴贫!说吧,今日来我这里,是有何事?你这孩子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陆氏看着陆玉青,怎么看怎么满意。
陆玉青一手抱住陆氏胳膊,另一只手打开折扇,挡住了他二人的脸,笑嘻嘻说,“姑母,表兄他是不是从扬州带了一个女子回来?我瞧着那女子还真是娇俏,你说服表兄,把那女子让给我呗。”
陆玉青表面上总喜欢胡来,但还从未真正行差踏错过。
闻言,陆氏脸色一沉,“胡闹!你如今都快弱冠了,如何还能不务正业?!那区区一个扬州瘦马值得你特意登门索要么?”
陆氏一想到苏吱吱那张脸,就难免想到第一美人洛韶儿年轻时候的光景——人人都爱她!
沈晋平,现任首辅,她自己的兄长……还有京城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哪个不想追求洛韶儿!
陆氏对昔日情敌的厌恶,无疑转嫁到了苏吱吱身上。
陆玉青努努嘴,“姑母,你有所不知,我父亲书房的密室里藏了一副画像,和那女子几乎一模一样,我就是好奇。”
陆氏,“……!!”
果然呐!
她的好兄长至今还没忘了洛韶儿!
陆氏抬手,拍在了陆玉青的肩上,嫌不解气,又拍了他的后脑勺,怒道:“混账东西!你父亲的密室岂是你能进去的?!此事万不能让你母亲知晓!那画中人就是祸水!”
“玉青,我可警告你,你莫要再胡闹!”
陆玉青看得出来,他的这位姑母是当真愠怒了,“好好好,玉青听从姑母之言,还不行嘛。姑母您可消消气儿,您若是气坏了,玉青自是心疼。”
陆氏一噎,“你呀,你又贫嘴!”
陆玉青憨笑几声,在陆氏跟前彩衣娱亲了片刻才告辞离开。
但陆氏心中阴霾却难以散去,她去见了宸王。
沈晋平看到自己的发妻,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陆氏冷笑,对身后的婆子婢女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先退下。
陆氏忍受了这么多年,也是个要颜面的人,哪怕她与沈晋平的夫妻情义早已不复存在,也决然不会和离。
陆氏脸上笑意不达眼底,她笑时,满脸讽刺,“我如何不能来了?我可是王府的主母。”
沈晋平唇线紧抿,不打算与妇道人家一般计较,而且这么多年的夫妻相处经验告诉他,与陆氏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沈晋平叹气,“那你有何事?”
陆氏呵呵一笑,“沈晋平,你可知,你那个/野/种儿子从扬州带回来一个瘦马,那瘦马竟与洛韶儿有七八分相似呢。”
沈晋平目光淡淡。
他当然知道沈勋带了一个女子回府。
那又如何呢?
沈勋弱冠了,身边是应该有个知冷暖的女子照应。
至于容貌相似这回事,沈晋平从来不当回事。
不过一副皮囊而已。
再像某人,也不是某人,更不会成为某人。
沈晋平神色平淡,“本王已知晓,你还有旁的事?”
陆氏对沈晋平这副无所谓的表情不太满意,“沈晋平,你装什么装?!那个/野/种也喜欢那张脸啊,你就不介意?”
沈晋平又叹气。
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索性俯身掐了一朵牡丹花,递向了陆氏,一本正经说:“本王觉得,这花适合你。”
陆氏一愣,顿了顿又觉得了然无趣,“哼!无聊!”
陆氏转身离开,不搭理沈晋平。
她始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