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茶具,回屋收拾行囊去了。
宿瑶一向心大,丝毫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还以为他是因为摔碎了杯子心里气闷呢。
她转身回到屋内,高兴地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装入如意袋中打包带走,静待着晏庭唤她出发。
古雅的书房内,晏庭端坐于案前,眸色幽邃,颔首沉思。
现在这无尽天上,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她已归来,那不该知道的人,距离知道,还会有多远呢。
他不敢想,只能加快步伐,赶在一切发生之前,将事情解决。
可是当她想起一切的时候,事情真的能如他所愿般顺遂吗。
不愿再深思这个问题,他整理了一下衣袍,正准备出门而去,忽然停下了脚步,瞳孔骤缩。
匆忙对着全屋布下结界后,便神色痛苦地撑在了坐椅上…
宿瑶等了半天,也不见晏庭要出来的意思,上去敲了敲门,想问问他何时出发。
她见无人回应,又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的动静,却是一片寂静,仿佛无人一般。
正当她以为晏庭又出去办事了,准备回房等待之时,门自己开了。
晏庭坐在棋桌旁专注垂首,低头研究棋局。
“怎么。”
“我来问问你何时起身。”
“等等。”
宿瑶见他下得专注,便不再打扰。离开时瞥见书案后的座椅,原本好好的雕花扶手碎了大块,顺嘴问了句,“师傅你这座椅怎的坏了。”
晏庭头也不回,拂袖将之化为一团白烟。双眸依旧专注于棋盘,“这式样旧了,正准备换了。”
宿瑶心想师傅真是家大业大,多好看的椅子呀,说散,就散惹。
这条大腿,自己可得抱紧了。跟着他混,到时候把不喜欢的椅子随便赏自己一把,岂不是吃喝不愁了?
宿瑶走后,晏庭抬起头,面色苍白,眉眼中溢出了沉沉的倦意。
他对着书案处,随手一挥,变出了一把一模一样的椅子。思忖了一下,又挥手改成了另一种样式。
合目打坐,稍稍调息了一阵,才走出门去。
短短一会儿功夫,宿瑶竟趴在凉亭中睡着了。
也好,不用想法子蒙住她的眼睛,也省得跟她解释了。
施了法让她沉沉睡去,捏了片云欲要启程时,他看了看千百年来花开不败的山樱。
“连它都仿佛是特地等你归来般。”看着熟睡的宿瑶,眼中的温柔不加掩饰。
抬手折下一截簇拥着繁花的樱花枝,放进了宿瑶的法器袋中。
等到宿瑶一觉醒来,人已经躺在了熟悉的小床上。
寝院还是那个寝院,炽阳却不见了影子。
她起身出门想要寻一寻,走遍了整个乾莱都不见一个人影。
平时还能见到几个人的月落山,此时也是空空如也。
她郁闷地回到寝院,在屋内走来走去,想不明白怎么出去了几天,回来整个仙派就空了。
难道是…寻仇的上来屠门,自己和晏庭成了唯二的幸存者!?
她心想这一天还是来了,终于让她等来了剧本。接下来就是师徒二人背负血海深仇,四处查探凶手,为满门弟子报仇!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她在屋内翻来翻去,找到了炽阳的家当。
嗯,连最值钱的宝贝都在,说明炽阳没能及时逃走。
她又在院子内找来找去,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血迹。
院子里除了一层灰,什么也没有。
嗯,炽阳平日里每天都会清扫一下院子。从这层灰看来…惨案已经发生了几天了。凶手必定早已远走高飞。
秉持着严谨的办案态度,她又去了会武场,议事堂,都没有发现血迹。
不知是哪里来的自信,让她愈发笃定,这一定是团伙作案,连血迹都清理得这么干净,愣是没见到一滴。
她深深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