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的模样,她靠在了枕头上,闭目养神的样子。
李木白感觉前所未有的挫败,宋如我回到了布桑,却反而离他更远了。病房里重新回复平静,就像刚才那些压抑和难受的事实都像是过眼云烟一样说说就过去了。可是李木白再也无法释怀,他无比痛恨自己,他失去了最好的小媳妇、土包子、他的宋如我。
“你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李木白扯了一丝比哭还难堪的笑。
躺在床上的宋如我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眼角慢慢溢出了眼泪。一颗一颗滚到了枕头里。这些过往其实是她鲜血淋漓后结成的疤痕,如今又重新翻出来了一把。
到了后半夜,她终于慢慢睡了过去,可是她睡眠在伦敦已经养成习惯,她睡得很浅。睡梦中,一直觉得有人在盯着她。
其实盛从肃接到她的电话之后,盛泉还是将她的行踪以别扭的口吻告诉他了。他知道她出了车祸,开了车就过来。
他站在门口,听到了宋如我和李木白后半段的谈话,他听见宋如我承认自己有过新恋情,听见她拒绝了李木白。
盛从肃开了床头灯,柔和昏黄的灯光下,宋如我的脸小的不可思议,乌发散落在枕边,只衬得脸色白得惊人。
他坐了下来,一双手忽然不可抑制地靠上了宋如我的脸颊。年轻时,她笑起来脸上总是带着一抹红晕,腼腼腆腆的样子让人心痒。到如今,她变成这样子,冷淡平静地有些残忍。
她对自己那么爱过的李木白已经神情自然磊落,那么对于从未爱过的自己她又会怎么样呢?
“宋如我,有时候你真是让人难堪。”盛从肃低低地说了一声后就将手收了回来:“你今天出了车祸完全可以说,为什么不让我知道?让我像恶棍一样还要数落你么?”
盛从肃将头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心中情绪翻涌。可是就在这时候,躺在病床上的宋如我忽然间有些醒来的症状,她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竟然微微哭了起来,一直拿手捶着自己的胸口。
她的喘气声越来越大声,好像十分难受,最里面无意识地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宋如我?宋如我?”盛从肃觉得事情不对劲儿,连忙靠在了床上,轻轻推了她一把,可是宋如我仿佛陷入无边梦境,可怜兮兮地说:“不要,不要。”
盛从肃眼神一黯,连忙拍拍她的脸:“小我!小我!”
终于,宋如我孟吸一口气,忽然间醒了过来,她双眼漆黑,眼神却又一丝恍惚,愣愣地望着他。
“还好么?”
“你为什么在这里?”
宋如我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把推开了盛从肃,指了指门口,她脸色并不好看,只是说:“你走吧。”
“你看起来很不好。”盛从肃总是这样子一针见血指出问题。
“我不要你可怜。”
盛从肃却丝毫不动,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一会儿用着对盛泱的口气对她说:“你不要闹脾气。”
宋如我猛然间抬起了头,双目通红,午夜寂静夜里,她似乎走进死胡同,愈发恼怒和愤懑,死死地盯着盛从肃。
她对着他,用着怨恨和唾弃的口吻:“你这个变态,你滚!你滚!”
盛从肃眉头皱起来,他头一次有了些悔意,他从来都知道自己伤害了她。她变成这样子,他是罪魁祸首。
“小我……”
宋如我忽然间就哭起来,跟盛泱一样,眼泪一直流一直流,抹都抹不掉。
她浑身瑟瑟发抖,盛从肃倾身过去,一把拉住了宋如我一直紧紧握着的手,掰开之后,手掌心果然又被掐出了血迹。
仿佛一记闷棍从后脑勺敲上来,又仿佛兜头扑来一盆冷水。盛从肃脸色一僵,他有些无力地说道:“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怕我?”
他这样子似乞求,似无奈的话语,跟上一次的嘲讽完全不一样。宋如我却依旧浑身戒备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