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临被关进房间之后, 第一反应是观察房间的陈设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不一样的。
连柜子上的摆钟也是——乌木制成的摆钟曲线流畅,钟身雕刻着一个托举着星星的女神侧相,金色的太阳纹摆锤不知疲倦地来回摆动着, 玻璃钟面模糊地倒影着他的影子。
这里的时间流速总是令人捉摸不透。
但更捉摸不透的......似乎还有司青玄。
照临沉默了一会儿, 走到窗边, 企图打开那扇连接着外墙的窗户, 却发现这扇窗被人从外向内、用木板封死了。窗棂上的划痕是新鲜的, 说明这窗户刚被封上不久。
照临:“......”
他就知道,某人记仇。上次他爬床偷袭被踢了出来,这次对方就绝对不会再给他这样的机会。
他该庆幸,司青玄封窗的时候至少还给他留了一条缝——看来不是要把他闷死在房间里的意思。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 司青玄向他微微笑着, 嘴上却毫不留情地说“老实呆着、别来烦我”的样子。
照临伸出手, 细细抚摸过那扇窗户的每个纹路, 然后摊开手掌看了看。
他的天赋决定了他大多数时候并不需要舞刀弄枪。但在接受新人训练时,他依旧接触了一些枪械的基础课程,直到现在也没有落下训练,甚至将其发展成了自己的一种爱好。
昔日修长的、只在指尖留下了薄薄琴茧的手,手面上又生出了些许粗糙的枪茧,甚至还留下了几道淡淡的疤痕。
照临看着自己手上的茧痕,心想, 司青玄不会喜欢他的手变成这样的。
......不过没有关系。反正他也不会再去握住司青玄的手了。
一扇对觉醒者而言不怎么牢固的窗户, 就这么封住了照临的心;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这扇窗烧成灰烬, 他与司青玄的关系又如何呢?
回不到从前。
如果他还把司青玄当做曾经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司青玄, 把自己当做曾经那个未来可期的照临——那就大错特错。
照临觉得, 自己还没有卑鄙到能装失忆的地步。
他只想问问司青玄, 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幻境里;他想把司青玄安全地送出这个幻境。
所以, 他更希望与司青玄寻求合作。换句话说,他希望司青玄能够接受觉醒者四人组的合作请求。
更多的,他暂时不敢想。
司青玄在幻境中表现的比四个来自官方组织的觉醒者更加如鱼得水——怎么看都不是个没有反抗之力的“普通人”。
这意味着,司青玄大概率也是个觉醒者。
可是......他怎么会成为觉醒者呢?
几年前,那场象征着灾星异动的流星雨降临地球。诡异生物从此就像是被注入了活力一般,在人类世界中肆虐。与此同时,也有不少人在经历了那一场流星雨后,沾染灵气、成为了觉醒者。
那一批被灵气眷顾的人,可以说恰逢其时,拥有了各种“天赋”。
在那一晚之后,人类群体中也陆续有新的觉醒者出现。可是这种天然的觉醒者少之又少——大约是万分之一的概率,且没有固定的条件。
大量的觉醒实例向人们证明了,“觉醒者”并没有绝对的标准。无论男女老少,谁都可以成为觉醒者——这是个纯粹的概率问题。
觉醒者经常在抗击灾异的第一线工作。他们是人类文明的堤坝,抵抗灾异的一次次侵袭。他们是默认自己随时可能会在任务中牺牲的。因为大部分觉醒者,或迟或早,也会在疯狂的“异变”中失去自己作为人的那一部分。与其如此,倒不如用剩下的时间来守护自己所珍视的东西。
只有极少数的天才,能在这场群魔乱舞的异变中抓住攀升的阶梯,进阶为“神明”一般的存在。绝大多数的觉醒者,都只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