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春心荡漾。我看啊,为了姐妹之间的情分,更得把这祸害送走,免得哪天真有谁稀里糊涂的犯下错,坏了规矩,也坏了姐妹之间的情分。”
女鬼们不敢有异议,纷纷低下头。
阿香转头,目光落到黎画身上,神色有些奇异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你每日看着那书生,可有什么想法?阿娇特意跑来告诫你不要对臭男人心软,但你毕竟是新死的鬼,若当真还对活人有迷恋之心也是正常。”
黎画摇摇头,“我没有想法。”
阿香:“哦?”
黎画:“如果私自放跑他,我就会惹上麻烦。如果跟他一起跑,就算成功了不过是换个地方,还未必比待在这里舒服。人鬼殊途并不是一句空话,我费尽心思的图啥。要是狼心狗肺一点的,指不定找个和尚道士超度我,还声称是为了我好。”
阿香真的诧异了,美目闪过惊奇之色,“这样的觉悟,哪怕是有些多年的老鬼都未必能懂,你一个新来的鬼居然想的这么通透?”说着眼神柔和下来,闪过几分怜悯之色,“所以啊,老老实实做鬼就好了,不要白日做梦,臭男人要是能信得过,这里又岂会聚集这么多的姐妹。生前男人的苦还没吃够吗,死后还心存妄想。”
“女子不能当官,不能抛头露面,无法自己生存,在家依靠父亲兄弟,出嫁依靠丈夫儿子,在哪里都只是个附庸,到了年岁就一定要嫁人,没嫁的,官府还会出面分配,胡乱指婚。”
“就像关在笼子里的鸡鸭,会下蛋才是好的,不会下蛋就是没用的废物。不但要下蛋,还要喜欢下蛋,不然就是坏的。看似对女子的一点体面,都不过是虚假的,男人想要收回就收回。”
“世间的规矩都是男人制定的,所以好处都是男人的,女人活在男人制定的规矩里委曲求全,若不打心底认同男人制定的规矩,该活的多么痛苦。”
阿香的眼底闪着奇异的光彩,“当鬼就不一样了。女子在男人面前有多么无力,男鬼在女鬼面前就有多么无力,这世间到底还是有着平衡的,好处不会全让男人给享了。世间的男人又岂非人人都是龙凤,大多不过是碌碌无为的庸才,踩着女子享受一点慰藉罢了,然后理所当然的拥护着那些规矩,成了鬼之后没有那些男人制定下来的规矩,一个个都没用的很。鬼母娘娘统领一方,每每上供之时都有无数鬼怪前来跪拜,何等的威风,那才是我等楷模。”
“男人得权,享受左拥右抱,鬼母娘娘坐拥一方,自然也配得。谁更能打,谁就能想做什么做什么。”
这一番言论落在书生耳朵里是何等的惊世骇俗,挑战他的三观和认知。估摸着是触底反弹了,竟然又鼓起勇气,爬起来走到牢房门口,义正词严的反驳。
“阿香姑娘的这番言论,请恕小生无法苟同!男子当家,自古以来就是如此,倘若女子抛头露面,牝鸡司晨,成何体统。男儿有男儿的责任,女子亦有女子的责任,岂能因为个人的喜好而胡乱行事。”
看他那气势,好似终于找到了能够发挥的目标,打算引经据典好好同阿香理论一番。
黎画并不想听,“所以女子的责任是生孩子?”
书生理直气壮:“繁衍生息,血脉传承,这是何当的大事!倘若每个女子都由着性子不愿意生孩子,岂不是要灭族?”他继续道:“阿香姑娘怨世间对女子苛刻,可曾想过,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这等事情何时压在女子身上过?男儿为国捐躯,女子繁衍生息,才叫人族生生不息,而不因外力灭族。”
阿香气得面色铁青,“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关了这么多天还能嘴贫!”
书生:“公道自在人心,阿香姑娘的这些怨言歪曲不了这世间的真理!”
其他女鬼也纷纷对书生露出怒容。
读书人的见识比没读过书的女鬼要多一些,言辞利索,又掐着大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一番话语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