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孟喜就是再重生十次八次, 也不敢想象自己身边会有人生这个病。
这要说脏病吧,也算不上,只要生了病都是病人, 无所谓脏不脏的,可一想到这人是杜林溪, 又觉着心里不得劲了。
“我听说他这是作风有问题……”柳迎春欲言欲止。
“目前国内还没这个病例,最早也是八五年那会儿,有个年轻的M国男人, 从西北旅游到了京市, 那会儿已经发作了却不说实话, 发高烧住进京市的医院没三天就死了,还是他死前在纸条上写了一串外文, 专家看不懂, 找了外语学院的学生来才翻译出来, 他啊,是同性恋。”
卫孟喜“哦”一声,表示明白了, 这个病这几年就是在这类群体身上比较多。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要是上辈子的卫孟喜铁定不知道,但她在幻象里见过太多了,含糊道:“嗯,在港城的小报上看到过。”
柳迎春不疑有他, 那边风气开放,公开谈论这个也不奇怪。
“当时啊,京市的专家这才联想到M国报道的最新病例也是同性恋, 经多方协调进行尸检才敢确认这个国际上新出现的病种居然在咱们国家出现了。”柳迎春顿了顿,她毕竟是学医的,知道的要多一些, “当年他家属,嗯,也就是前妻,同意火化,但京市的殡仪馆知道他是这个病,都不愿意接收,可是费了一番功夫。”
卫孟喜更纳闷了,既然有点常识的人都如避蛇蝎,那杜林溪是怎么染上这种病的?
如果真是通过性传播的话,那他又是被谁传染的,有没有传染给其他人?卫孟喜不由得想起李茉莉。
当年李茉莉跟他退婚是经历过好一番波折的,最后李奎勇不惜撕破脸皮才强行退掉,也不知道他们俩有没有亲密接触过,要是有的话,就麻烦了……
她不是反对婚前有亲密行为,甚至当初还怀疑过俩人和好是不是因为李茉莉怀孕或者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柳迎春估计也是想到这茬了,“不仅李茉莉,就是李秀珍,咱们矿上好些男女都……”
“啊?!”卫孟喜差点惊掉下巴,不是吧,这关系怎么这么乱!
不过想想也是,他但凡是勾搭过一个已婚妇女,那对方的老公不也是潜在风险者?
照这么下去,后果不敢想象啊!
柳迎春其实早在几天前就知道这个事了,省里疾控部门专门叫她过去谈话的,这事该金水市管,但金水市说这是矿区的事,矿区自己解决,她现在就担心啊。关键杜林溪不是一开始就查出这个病的,是最近两年一直持续低烧浑身不明原因疼痛,去省医院中医院都看了,大夫全都束手无策,后来又去海城和京市的大医院,各种住院各种检查,都没查出问题在哪儿。
是最近,他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住在省医院里,杜矿长大发雷霆,说这么大个省城医院,居然治不好他儿子,所谓的专家全是吃干饭的……省医院一名年轻大夫听着不像话,就反驳了几句。
他以前去京市进修过,觉着这症状跟当年那个外国青年很像,这才想办法把他的标本送到京市的实验室去检查,最终得以确诊。
但都到这个时候了,杜林溪本人已经神志不清,就是想追溯病史也没办法,只能问家属。
他这么多年都未婚,家属只有爹妈,杜矿长老两口肯定不承认自己儿子会生那种稀奇古怪的病,只推说不知道。
那他身边到底有些什么人,到底跟哪些人有过关系,要查起来就很麻烦。
要是这些人中的几个已经携带了病毒,继续跟别人在一起,别人又跟别的人在一起过……那整个金水煤矿可就完了!
卫孟喜也是被吓得一头冷汗,她从来没意识到,绝症和死亡居然离自己如此之近。
回到家,老陆见她神思不属,手里拎着的消毒粉也不用了,奇怪道:“虽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