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柔弱了,经常默默的做事,吃了亏受了委屈也是默默的忍受。这样的性格要是在幼年就离开母亲的庇护,更容易成为同龄人霸凌的对象。
第二,她不想让卫雪放弃文化课。
陆广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院里,静静地听了会儿,忽然插嘴道:“我是陆卫雪的爸爸,这事我们商量一下,问问孩子的意见,明天再给你答复。”
他不是商量的口气,而是直接安排。胡庆雪怔了怔,这个年轻人她记得,就是那天临危主持大局的“陆工”,听说是青桦大学高材生呢。
无论任何年代,“状元”的头衔都足够好使。
果然,胡庆雪的态度软化了很多,“好,那你们商量一下,我还是希望这根好苗子不要被埋没,我等你们好消息。”
人一走,卫孟喜就把自己不同意的两个理由说了。陆广全全程默默听着,一直到她说到孩子会被霸凌的时候,目光忽然一凌,“现在有人欺负她?”
卫孟喜顿了顿,“目前暂时没有,但以后舞跳得好会招来……”
陆广全摇头,“那是以后,你怎么知道她以后还是现在的性格?”
“况且,优秀不是被嫉妒的理由,更不是被霸凌的原因。”
卫孟喜一噎,道理她懂啊,问题是不在她保护之下,未知情况太多了,她真的不敢冒这个险。
陆广全知道她的焦虑,拉住她的手,尤其是上面粗粗的老茧,轻轻捏了捏,“我们已经是这样了,我们的孩子,我希望比我们走得远。”
卫孟喜低头看向自己粗糙的手,是啊,她就是因为毫无特长又没文化,只能赚点辛苦钱,可他们的孩子,明明有天赋也有条件,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问问孩子意见,如果她愿意,就试一试。”男人轻声说话,像在哄她。
卫孟喜也不是很古板的人,在保护她和扼杀她的舞蹈天赋之间左右摇摆,“再说吧。”
其实都不用问,卫雪是同意的,要是不喜欢跳舞,她也不可能每天晚饭都顾不上吃就去围墙外偷偷跟着学,更不会每天踮着脚尖扶着墙走路,还跑去后山走铁轨。
这些事,她上辈子做过,现在依然在做。
那双亮晶晶的,渴望得到回应的眼睛,卫孟喜不敢看,她觉着自己要是再阻拦,就是坏后妈了。“行行行,可以去学。”
卫雪高兴的蹦跶起来,“耶耶耶”的叫着,欢天喜地。
“但是——”卫孟喜来了个转折,“不是去省城学,平时你好好上课,等周末和寒暑假妈妈每天送你去学,晚上再把你接回来,怎么样?”
卫雪眨巴眨巴大眼睛,忽然红了眼圈,“可是……可是妈妈你好累呀。”
卫孟喜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这孩子就是这样,永远会替别人考虑,最先想到的是别人的苦衷。
“不累,妈妈一点也不累。”卫孟喜亲亲她红红的小脸,“咱们小学阶段先学着看,不行咱们初中转学去省城上,不就每天放学都能学了吗。”
到时候课业繁重,孩子还能不能坚持另说,但现在,既然她热爱,那就给她创造条件去无限接近她的热爱吧。
她就不信,五年后自己还不能在省城买房不能给孩子转学。
陆广全不习惯这种煽情的话题,生硬的转移话题,“今晚吃什么?”
卫孟喜好笑,“请胡团长吃饭。”
当然,这种清高的专业人士自己不一定请得动,必须派陆广全上场,她就只需要在家里准备好酒好菜就行了。
本来这种情况去下馆子是最合适的,毕竟要把孩子托付给人家嘛,总得有点诚意,但矿区有点规格的馆子就只有招待所,人只接团餐,红白喜事这样的,一桌七八个人想都不要想。
陆广全不喜欢跟外面的人打交道,更何况还是个女同志,磨磨蹭蹭不愿去,卫孟喜把眼一瞪,“你闺女以后的待遇就靠你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