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队长关公断案般,大刀阔斧处理完李芗聘礼的事,费大裙和马杏仙、王翠之间的恩怨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当时,费大裙俨然受了极大的委屈,行走在所有人的最前面。
王翠和李芗‘奴隶翻身做主人’,出公社大队时倒也和马杏仙有说有笑起来。至于最想耳根子清净的姜桦,却意外得知马杏仙竟然还要在她家里住上三天,好让费大裙有时间收拾那些‘聘礼’。
纵然万般不情愿,可明面上的亲戚关系摆放在哪儿,她也不好直接把人拒之门外。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三天过后,聘礼交接事宜就准备开始了。
那天天一亮,姜桦就察觉到门外似乎有什么动静。同房的马杏仙是外乡人,不用在李家小组上工,所以这几天几乎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姜桦不想多事,蹑手蹑脚从木板床上穿好衣服出门,就看到站在门外的李芗和王翠婶两个人。
“婶,芗芗姐,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姜桦一边说着,一边前去开门。篱笆木门一打开,入眼就能瞧见李芗身旁堆放的一系列生活用品以及系了红绳的家具。
王翠由于天冷哈了一口气,双手搓了两下伸进自己外套上的口袋里:“这几天大队里不是活比较忙么,就想着这些东西早点拿过来,也省的你表舅妈以为我们不想给。”
“这样啊,那亢叔还生气吗?”
“随他去,一大把年纪了爱咋咋地吧。大不了就让他滚去和他大哥生活,我和芗芗母女相依为命好了。”
王翠婶这么说着,一旁默不作声的李芗倒是颇为尴尬的笑了一下。
众所周知,那天费大裙从公社大队回来以后。又大闹了一回,不过这回闹的倒不是李芗家,而是在自己家哭天喊地、要死要活。
一口一个自己老脸都丢尽了,要带着儿子一起西去。当时那架势,老鼠药都准备好了。
费大裙她儿子,是王翠老公家的独苗,且不说费大裙老公同不同意费大裙这么做,就这对妯娌的公婆也逼着李亢夫妻跪下认错。
故而,李亢本就自己没给家里留个后的罪恶感爆棚,回家后直接和王翠闹翻了脸面。
此时三人站门口长吁短叹,不远处的罗翠花家方向,倒是传来了不太悦耳的声音。
“哟,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带着女儿,满脸丧气的。别是知道自己女儿没人要了,反过来求人周家再讨回去吧。”
说话的,是罗翠花。姜桦回头瞅见一百米远、半倚靠在门口看戏的人儿,心理和脸上都不约而同翻了个白眼。
王翠本就有气没处撒,碰上个不要脸的也是毫不客气的回怼:“你是人没老,眼睛就瞎了是吗,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开心。今天我姑娘清清白白的站着这里,我欢喜!”
“噢哟~”罗翠花显然并不为所动,依旧站在那里笑的花枝招展。自我觉得今天不把对方怼的死死的,实在是对不起以前的委屈,自说自话把很多有的没的全部脱口而出。
不过作为老农妇本妇,能当把柄一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出来念叨,也就‘王翠没有儿子’这件事,只是这回罗翠花不仅讽刺王翠是个没本事生儿子的女人,还把李芗‘没人要’的事夸大其说。
如此得寸进尺,也亏得王翠还留有最后的一丝理智,才没有冲上前去和对方干起来。
就在此时,早就听不下去的姜桦突然想起一件事,灵机一动看着远处正说的起劲儿的罗翠花,搭腔道:“翠花婶,你老说别人生不出儿子,你生出来了吗?”
一语中的,罗翠花瞬间没了言语。
姜桦也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继续往下言论。
“哦~是不是你打算老蚌生珠,再努力一把啊。话说前几天我去镇上赶集的时候,正好看到李庚叔买肉来着,看来是打算补补继续努力了。”说道这里,眼神扫过李芗,暗示了对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