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既然问心无愧,为何就不能将事情敞开了说?!”
“杜将军有这闲情雅致咬着本王不放,不如去校场练练兵,毕竟日后可是要上阵杀敌的。”
“你一!”
“还有,本王若是被逼急了,一气之下兴许会杀了杜将军。”
皇上和杜将军同时脸色一变。
皇上蹙眉道:“夜王,你说这番话是何意?”
杜将军当即下跪:“皇上!夜王怕是被臣戳中恼羞成怒了!若有朝一日臣出了事,那必然是夜王所为!还请皇上替臣做主啊!”
金城双手背在身后,闻言嗤笑了声,眼神冷厉地扫了眼杜将军:“老东西。”
争吵依旧无果,皇上头痛得只好把他们赶出御书房,这难题还是留着他一人苦恼好了。
杜将军是老功臣了,还是先帝一手提拔上来的,若是动了杜将军,底下的大臣会不满,可也不能因此就动了夜王,即使他们都心知肚明夜王此次来梵月国是为了他的舅舅辛离,可若真动了,那就是夜离国和梵月国之间的对战,虽然往年都没有闹到打仗的地步,但要是真打起来……他这皇帝不如现在就传位出去吧。
杜将军咬定夜王与蛮人部落达成了交易,为何?
夜王将辛离救回来可又不愿意多说,这又是为何?
皇上长叹一口气。
想这件事,不如批阅奏折让他来得舒坦。
从御书房到宫门,杜将军一路冷嘲热讽,却没得到夜王一个正眼。
他这把年纪都可以当夜王的爹了,哪想到夜王居然目中无人,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看着夜王上马车,杜将军忍无可忍道:“夜王好大气派,连这点面子都不给皇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江山社稷是你的呢!”
金城正掀开帘子进去,闻言终于停下来回头看了眼杜将军。
见他看来,杜将军下意识挺直腰杆。
片刻后,夜王勾唇轻笑,轻飘飘地撂下一句“本王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便坐了进去,侍从驾着马车离开宫门,只留下杜将军在原地气个半死。
晌午辛离去府邸吃饭。
宫里的风言风语自然也传到了他耳朵里,席间不是拍桌就是隔空对着那姓杜的老东西破口大骂。
“给点颜色还开起染坊来了!老子在外御敌,他倒好,咬着老子外甥不放!”辛离还有伤在身,也架不住这会儿火气旺盛连喝了好几杯,“就该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他!倚老卖老,要不是先帝把他提拔上来,就他那脑子,早死千八百回了!”
金城往安卓颜碗里夹咕噜肉,闻言淡淡附和:“舅舅说的是。”
看到金城这样辛离就来气,又要拍桌,还是一旁的屠熄眼疾手快,拦住了辛离的手,才避免这一桌菜遭狹。
“那老东西就是被人拍马屁久了分不清东南西北,你就该好好教训他!拿出你在夜离国时的威严来!”辛离想了想,“那夜离国的百姓听到你的名头不都闻风色变?对,还有你那条狗,你就该一块儿带来,真说起来其实也怪我,要是当时我没那么冲动追上去,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了……”
金城拍拍安卓颜的脑袋让她吃饭,自己倒是放下筷子问了:“那舅舅当时为什么冲动地带着人追上去了?再追过去可就是蛮人地界,羊入虎口还差不多,怎么想的?”
被外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辛离既恼又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一口闷了酒才道:“那蛮人就跟流氓似的时不时来骚扰,将士们得不到休息白日又要操练,几次也就罢了,多次下来身体反倒先吃不消,那群孙子就是打着这个主意来的,我便想着擒贼先擒王……”
“王怎么可能会亲自率人做这种事?”金城道:“舅舅当真是糊涂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事情已经发生了,眼下要紧的就是给姓杜的老东西一个教训!
疯狗还不至于只咬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