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了过去,却没有再关注这个她喜欢的东西,还是习惯性的望着门外那条小路,农妇又进屋备好药膳端出来,让她喝下,这是萧仁景交代下来的事,每日她都照办。
在鎏心不知道的后背,好几十双影卫的眼睛都在盯着农妇,这个主儿,她还真的难以得罪起来,便伺候了好几天。
“我想去郊外田里走走,可以么?”
鎏心在信纸上写下内心的话,农妇不懂哑语,但是看着纸条却为难情,先说她身体不好不宜出门,再说农田泥泞难行,脏了衣服鞋袜,各种劝阻。
“公子快回来了,姑娘要是走开了,公子回来就要失落了。”农妇突然拿出杀手锏来,果然是看穿了桃李年华的少女心思,又是一番好意安慰,看着天色乌云诡谲,忙道,“怕是会下雨,姑娘应在屋里备好衣裳,说不定先生正匆匆回来。”
她下意识的就进屋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件袍子,折叠整齐的抱在怀里,将药饮得干净,接着一动不动的陷入漫长等待,的确是等来了一场大雨,停的很快。
直到深夜,也见不到那位先生,鎏心将兔子灯笼点起来,挂在门口,意识到自己在等着不属于自己的人。
“姑娘快睡下了吧,夜里冷....”农妇满脸歉意的进屋站在她跟前,不免得有些担忧鎏心这个可怜的孩子,连那灯笼都换上了两次蜡烛,安慰道,“先睡吧,莫在等下去了...”
鎏心安静的躺在床上侧过身去,紧紧的攥住那件软袍按在心口的位置,心脏深处忽然有种被麻绳勒紧的错觉,觉得越发难受,她觉着自己真的很想念萧仁景,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她想,或许自己是病的越发严重了,不然怎么会日日夜夜都想着他呢。
老天似乎对春天的眷恋之情特别深,夜里漫天的雨水湿润万物,冷冷的风从门缝里灌进来,丝丝寒气从脚底传上来,冷的鎏心紧紧蜷缩在一起。
屋门被大风“砰”的就给打开了,她吓得立马坐直坐起来,唇色发青的望着外头,地上是那只纸扎的兔子灯笼,已经被骤雨侵蚀的只剩下徒有空壳。
她顺着地上的水迹再往前看过去,沾着泥泞的黑靴子,他站在那里,浑身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