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是一脸清平的模样,不免心疼她,“我来晚了,对不起...,”
“你为什么来救我?”
鎏心打着手语来问他,其实即便是她走失了一天一夜,也不会有人在意,如今她无父无母,南安郡王公务繁忙,只是给她名义上的保护,祖母也只是可怜自己的出身,对她好的愧疚的好,除了母亲,也只有教书先生,可先生也早已不知何处。
“昨夜我问你是否愿意跟我走,你没有回答,今日我便再问你一次.....”他冷静的低头再一次问她,鎏心已经是避开了他的问题第一次,他绝对不想让她回避第二次,希望能从她这里得到肯定的回答,“你跟我走,我就会娶你做妻,这辈子你永远都不会受到伤害,”
这话信誓旦旦,她突然想起了那夜的情景。
“你娶我,对你,对我,没有一点好处....”她缓缓的推开了萧仁景,手语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足以显示出自己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痛苦麻木的手语动作,“因可怜让你觉得心疼,算是达成了我的目的,可我并未曾,有过爱你的想法....”
鎏心向昏倒在地的鎏丹走过去,焕颜害怕的退了两步,握紧了从头上扯下来的簪子护在胸前,骂着与她主子一模一样的恶毒句子,鎏心也不在意这户多难听,松叶轻轻吹动,夹着着疾行步履声,回头的那一瞬间,就见萧仁景手持青剑,朝着自己刺过来。
她倏然忘记了呼吸。
滚烫的鲜血在她后脖颈上飞溅过来,糊在耳后是多么恶心的感觉,这是她心里头第一次扑通扑通的跳动厉害像是要飞扑出来一样,她并非怕死,那一刹那,她误以为那位带自己百般好的人,要杀自己,绝望的如同被扯下阿鼻地狱,生不如死。
“别怕,没事了。”
萧仁景温柔的搂住了失神的她,青剑之后是方才中箭后挣扎起身的大汉,他的手中还死死的攥着试图刺向鎏心的刺刀,他轻轻的用手掌掩住她的眼睛,让她平复下心情,关怀的问,“方才很抱歉,是不是吓着你了...?”
她摇了摇头,只觉得他的怀抱宽大温柔,与父亲那种慈爱的拥抱不一样,萧仁景的眼里手里都是颤抖的小心翼翼呵护,但她知道,怕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推开他一样。
“林外有人要来,你快走吧....”
鎏心贴着萧仁景的衣服用指尖轻轻的写下这几个字,方才的并不是错觉,她虽是不说话的人,却听力极好,来人训练有素,步履一致的正在慢慢靠近,心里因而一紧,将他推开了自己身边,让他快跑,不想让他和自己一样,平白无故的丢下了一条性命。
萧仁景并未抛下鎏心,但他见到是南安王府的家仆和大理寺的司丞时,自然知道鎏心不会有什么危险,反观她早已下了决心不会跟自己走,无奈之下选择扬鞭离开。
“天气真好,不是么....”
鎏心就坐在原地,给吓得三魂不见七魄的欢颜打了个手语,抬头望着树林里阳光照射下来,暖熙的阳光真好,她有那么一刹那想跟着他走,可她心里很清楚,她不爱萧仁景,只不过是用半分可怜来博他同情,如今他走了,便没有了牵挂,反而好极了。
她并不是个好人,初见他时,性子便是个孤冷的人,一想要往那九重地狱里去,只是心一热,顺手救了他,兴许再见阎王时自己受的罪会轻一些,后来想想,应是本末倒置,原是他救了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