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夜,华灯初上,王妃坐在湖边竹凳上,手里拿着一把软刷正在沾油,面前放着一个铜质的圆形烙具,上面一个又一个梅花形状的坑,倒进去面糊,加入红豆泥,再将烙具盖上慢火烘烤,扑鼻而来的香气四溢,她见到鎏心走进,便欣喜道,““听说你母亲常常买给你这梅花糕,如今祖母也学的一手,有些班门弄斧了....”
朴嬷嬷和几个嬷嬷连忙推了推鎏心向前,这里一大张楠木桌子置放在前,王妃坐在中央靠左的位置,隔壁的是个烧着炉子的烙具,做她右手边的是个空位置,国公身子不适并未出席,再往右是临云群主夫妇,两人的小女儿明月翁主时年三岁,被丫鬟抱着在在一边。
“那是你临云姑姑,你父亲的双胞胎妹妹,我让她来王府尝尝来这江安的美食,大家聚聚。”王妃笑意满满,示意女使菖蒲将鎏心带过来自己的右手边坐下,又打开烙具,用筷子迅速插起两三个小小的糕点放在鎏心面前的玉碟里,“也不知味道如何,你快尝尝…”
鎏心最熟悉不过的梅花糕和回忆中的一模一样,尝了一块,糯米的香气和红豆融合在一起,糯腻腻的口感,跟在身边的扎着小辫子的明玉也着急的张开胖乎乎的小手也要吃。
大伯父南安郡王出现的时候,身边跟着的是群王妃觅音,虽然同处在屋檐下,但鎏心并未曾与两人有太多交集,每日晨昏定省,再到宫里独自上学,群王妃也只是叮嘱一两句早去早回,她生育三子,长子鎏晖,次子和末子就是双胞胎的鎏晋和鎏安。
“临安是你父亲的兄长,你从雍州回来就养在他府上,他若是对你不好,记得与祖母说,祖母定然为你做主意。”老太太含笑说这句话时,被众人都听出了不同的意思,她又挥了挥手让千鎏晖过来,“你父亲的爵位是皇帝赏赐的,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
王妃的话倒是让觅音有些坐立难安,当年因为她的缘故让临安郡王放弃公爵,国公爷那时险些与临安断绝关系,国公世代承袭的名号自然到了临舫群王身上,若非王妃从中帮助自己也不会成为群王,如今鎏心在自己的管教下没有得到一分一点的帮助,自然有些难安。
“禀王妃,鎏琅群王和鎏丹群主来了....”
侍女小心翼翼的进来通传,昨日一闹大家就知道王妃性子火热,往日里大家都背地说着鎏心是个技人的女儿,如今都闭口不谈,就听见王妃冷笑道,“让他两个坐在觅音隔壁,袭了爵的哥哥不关心妹妹,闹着打人的姐姐,两个小兔崽子如今也有脸来这里吃食。”
鎏丹还没有上桌就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忍着委屈坐到一旁,王妃已经是在烙第二轮的梅花糕,出炉时候数了数一共十二个,把最中央的糕子给鎏心,其余的才夹起来分给围坐的众人,到了给她时,说道,“日后待你妹妹好些,总有你的好处的。”
“母亲,孩子们还小,也不必---”
“你如今也厉害了,管着三个儿子也瞧不见我孙女半个影子,我说一句你也要插科打诨?”王妃一脸寒霜的望向觅音,心中难以理解为何做人母亲就让她改变如此,那年她逃难而来,为爱情不卑不亢,连国公也能直面硬钢,如今懦弱的偏偏护短,却不护着那鎏心。
临安郡王温柔的给快要被骂哭的鎏丹递去帕子,又让人拿来披风给瑟瑟发抖的觅音,他长得温润如玉,为人处世也是公正不阿,主动的走过去也为鎏心换上一杯镇静的暖茶,和煦的回头对王妃道,“觅音是本王夫人,她性子向来如此,母亲不要在为难她了。”
王妃也消了些气,不免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得亏临安的性子温润的和国公一样,自己也没有再责骂下去,拿起面糊开始重新倒入烙具里,身边的鎏晋和鎏安分工合作,一个将剩余的梅花糕插出来,一个将红豆按着顺序放进面糊里,重新盖好继续烙制,再次分给众人。
“明日太子大婚,让鎏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