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去看两个女的打架了,一路上安静得很,就算是进内院也是畅通无阻。
孙泥克也不去管那些四处的监控了,老头们的心思不好猜,但有一点是明显的:他们有意放水。
呃诶——
高高兴兴轻轻松松进个院门,险些没被吓死,孙泥克一把扶住院门,心还在扑嗵嗵跳个不停。
对方估计也被吓得不轻,高冷如久居九天之外的二姑父表情管理差得离谱不说,还半天没缓过来。
“嗨、嗨——”孙泥克扶住门板站直身体,热情似火跟二姑父招呼道。
感谢他的张牙舞爪,二姑父终于领悟到自己举止的不当,面部表情秒切到正常,屁股重新坐回摇椅,把手中的书本盖回脸上。
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人不去凑热闹的!虽然大可不必,因为这位二姑父并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他压根就不管医疗之外的杂务,可孙泥克还是蹑手蹑脚穿过院子。
果然,早上老头们才给孙泥克授权,下午进入那道门便没有任何阻碍,一切安好。
宅子十分干净,每一块石板都像是用水冲洗过,每一片瓦都亮堂堂的。
唯独门头的那块匾额,“飞光”二字上的灰估计都可以按层来计算古董价值了。
孙泥克暗自庆幸没有把李夕桢带来,而他选择的帮手也是舒婵,否则按照李夕桢的脾气,他恐怕是要想方设法把这三个字上累积成泥的灰擦干净,心里才能安稳。
也不知这三个字本来的颜色会不会也是和其他一样,都是灰色?孙泥克边想边进了宅子。
空荡荡的四方院落,唯独墙角一盏黄铜更漏滴滴答答漏着水滴。
从色彩到格局、布局,这都是一座了无生趣的宅子。孙泥克联想到一个成语:死气沉沉。
在宅子外面以为外围的是围墙,进来才发现并不是,四周都是一模一样朝向不同而已的房间,并没有哪里有什么围墙。
孙泥克挨个房间门推了一遍:全是高高的书架、厚厚的书!
哪一间都是,推开门就是怼面扑来的书架,尘封的味道让人在三十几度的天气里有些呼吸困难。
老实说,孙泥克从生理上抗拒进入那些房间,他很想等着舒婵来一起去。犹豫了很多次,还是推开了此刻最向阳的那道门。
在孙泥克的想象以及知识体系中,这个时候这个角度的太阳光,在开门后是能进入到那屋子一部分的,但并没有,阳光好像止步于门槛外。
正常的自然光明,满目的书,孙泥克随手拿起了面前的一本,上面又涂又画,说实话,他也没看懂。
每一本都看不懂那就好办了!孙泥克一排排书架翻下去,一屋子的书架很快就要翻完了,正当他决定最后几排不翻了的时候,却看到了从一些宣纸下露出的眼熟。
一个笔记本,硬壳笔记本!
老妈嫁的是二婚的老爸,所以孙泥克的爸爸比他妈妈大了十几岁。这种笔记本孙泥克的妈妈没有,他爸爸却有得起。孙泥克小时候翻到过,里面歪七八扭的好文摘抄,孙泥克还记得好些句子下面的破折号后面写的是《创业史》,但大部分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女明星照片。
泛黄还散发着怪味的纸张上笔记工整,用心练过的行书让人赏心悦目。
整整一本都围绕同一件事,好像是从不同地方东拼西凑来的信息,东扯西拉,讲的都是有关腴山的事情。
孙泥克费了好大劲,前后翻看对照才大致把事情整理清楚。
一千年前,腴。
据说曩拓炼制历时上百年。在炼制的后期,那三个支系所在的地方昼夜混乱,白昼变短黑夜变长,甚至人的寿命也变短了。四周原本一岁一枯荣的草木,皆在寥寥数天枯死并很快莫名连根变成腐渣,就连本来肥沃的土地也很快变得荒芜,沙漠化,甚至有些地方土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平坦辽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