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
c市。
k大。
“一花一叶一菩提,轮回皆是场迷,我待菩提落满地,取这半世烟雨……”
孙泥克夸张到令人作呕的表情、骚到爆的舞姿,实在是让李夕桢忍无可忍。
听大表哥说小时候在老家,那些社会上的小混混看谁不顺眼就一拥上去把他胖揍一顿。所以大表哥上学那会儿总是战战兢兢,生怕哪天他的衣着举止会给他带来无妄之灾。
真该把孙泥克送回那个年代去!
迎新会年年有、校校有、院院有、系系有,千奇百怪、千姿百态,最终千篇一律。
而y学院的院长说,十七八岁开始,人生就是应该疯起来的,至于疯到什么时候,视情节严重再论。鉴于今年开学晚、事情多,就简单地以一场露天蹦迪为开场秀。
全场男生女生、新生老生,就数孙泥克这个七月毕业九月又被请回来迎新的跳得最癫狂。那神情,已非一个“贱”字足以形容;那劲头,犹如才刚换过九尾媚狐的腋下血。
既看不惯又没办法冲上去打他一顿,李夕桢低头看了一眼盯着全场乱哄哄的背影还一脸空洞的舒婵,真是想问她一句:“你是在玩‘一二三木头人’吗?”
然而她的每根头发丝都像是在说:“关你*事!”
不停地有女学生来拉他的胳膊,他已经嫌弃到想把那支胳膊卸了,然后甩到老远的地方。
“同学们!”
随着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四周的音乐停了下来,李夕桢终于松了一口气。余兴未了的学生们吵吵嚷嚷盘腿一屁股往地上坐去,唯独李夕桢,实在是无奈,他只好蹲了下去。
舒婵在胸包里取出一卷速写纸,从中抽了一张,垫在了自己屁股底下,李夕桢就那么眼巴巴地看着她把那卷纸又装了回去。
“我知道以往啊,很多同学都到刘矣辛刘校长的培训学校去实习过,你们对她已经不陌生了,现在就请刘校长为我们讲几句。大家鼓掌……”
四周一片鞭炮般的炸裂声,这可比院长讲话的时候热烈多了。
听到“刘矣辛”三个字,李夕桢如同等到猎物的猎手,眼中的光都亮了起来。而舒婵还是那幅样子。
“我瞧过了,只有两个人跟来,我和舒婵就够了。”孙泥克拉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走了过来,那男孩子很是腼腆,路过每一个坐在地上的女生都使劲缩着腿,生怕一个不小心碰到哪一个。
李夕桢一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样子,仿佛孙泥克是一坨臭狗屎。舒婵则一点反应都没有。
“所以你先带着程度去车站,我们在那里汇合。”
远远偏离孙泥克的身体都不用回正,李夕桢用自己的双腿来将就,扯过程度,按捺住心中的狂喜,闲步走出这一群正在被台上那人洗脑的新生。
“这么容易死,你怕不是个萌妹子?嘿嘿!”泛着紫光的路灯下,整条路上只有孙泥克和舒婵以及两条被拉得一长一短的影子。
不过几分钟,孙泥克的游戏已进入佳境,越打越顺手。舒婵靠着路灯杆站立,不时垫着脚尖拉伸腿。
一人站着一人蹲着,到这里的那一秒起,两人就没相互说过一句话,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的地方。都习惯了。
“来了。”这两个字在孙泥克吐槽游戏的语境中显得有些突兀。
舒婵知道他说的并不是游戏,“咯噔咯噔”的高跟鞋声在这幽静里显得空灵跳跃。
孙泥克收了游戏,把手机往裤兜里一揣,嘴巴张到一半,又紧紧闭上。他本想跟舒婵讲:“她的两个同伙在前方,这是她的必经之路,所以才在这里等。”
他心中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惊艳到,又找不到人炫耀,还是忍不住开口叹气:“算了,说什么都是鸭同鸡讲。”
“鸭的世界,鸡怎么会懂。”
“?”
人家是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