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上?什么意思?”池惜年觉得晏初景应该是看出了点儿什么,但他一席云里雾里的话,又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他们俩才是一个阵营的,他看出微妙之处了,为什么不愿意跟她说?
眼看池惜年眉头越蹙越紧,甚至开始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自己,晏初景终于再度开口:“其实朕也不太明白他们的心思,从银月郡主在外结识知己开始,就不明白了。
“方才同你那样说,也不过是推测而已。”
说着,他又越过池惜年,指指被她摆放在一旁的雪莲:“这份礼物没有问题,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齐沐延在接风宴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赠予你的东西如果有问题,那大靖便可借助此事轻易向北燕发难。
“除非他恨你已经恨到能不顾北燕死活的地步,否则他不会在这份礼物上做文章。
“但是,他所谓的恩怨两清,以及欣赏你才能的那些话,也不一定全是真心。且抛开这些不谈,他拿着这样一份珍贵的礼物,在大庭广众下单独赠予你,本身就很奇怪。
“你可别忘了,你如今并非大靖率军征战的名将,而是大靖的皇后。”
晏初景话及此处,池惜年不由紧紧蹙起眉头。
此前,她一直把自己和齐沐延的恩怨当作整件事情的导火索,倒是把环境身份等背景因素抛在了脑后。
如果把这些背景因素都加上,再来考虑齐沐延赠礼的事,事情就又有了一丝别样的诡异。
她如今,是大靖的皇后。
接风宴上,她以妻子的身份与帝王同行,接见外宾。但此刻,另一年轻男子却当着所有人的面,赠予了她一份极其珍贵的礼物…
甚至,还说些类似仰慕的话语。
这样的画面落在众人眼里,落在帝王眼里,那她…
只一转思绪,池惜年便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由此,她看晏初景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探寻。
他们之间不存感情,他自然不会因此吃醋,如果对方是冲破坏他们两人间的感情做这等事,那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了。
但他又是个爱面子的人,遇上这样的事,心里应该多少有些不舒服。
他们如今是乘着一条船的伙伴,若有不悦梗在心头,也非好事。
抿抿唇,池惜年干脆表示:“收他的礼只是出于礼貌,之后,我也会以期望和平为理由,回赠北燕一份礼物。如此,便算是跟齐沐延两清了。”
齐沐延口口声声说礼物是赠予她个人,旁人自然会觉出一丝暧昧,但她的回礼若是回赠整个北燕,便算是推了这份暧昧,让事情重新化作公事。
这样,晏初景的面子就算找回来了。
他应该…就不会生气了吧?
池惜年用探寻的目光看向晏初景,等着他给自己意见,看他是否觉得这样的回应舒心。
但晏初景接受到她这样的目光,却在一瞬间压下嘴角,撇开了目光:“礼物是赠予你的,如何回应是你的事,何必与朕商议?
“反正朕也不知他的目的,你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