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像我,后知后觉过来那是喜欢的时候,所爱已不知踪影。”
带有感慨的话落下,晚珩一饮而尽杯中酒。
傅隽聿抿了口酒,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那狐狸眼尾染了一抹红,唇色极红,那病态白的脸上如涂抹了胭脂,涟漪妖冶漂亮至极。
“喜欢是什么?”话抛给晚珩,一向无所不能的傅爷,像是遇到了难题。
“喜欢是心疼,是可怜。”晚珩抬头看天,晚霞很漂亮,像极了她的眼睛,“一开始,你不会认为这是喜欢,只是以为是可怜。”
“可渐渐的,你就会发现你同情心泛滥,对这个人没来由的心疼。明明她过得很好,可你却总是因为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而对她产生心疼之心。”
傅隽聿听着晚珩的话,脑海里无端的浮现宋念的模样。
他似乎,还没有对宋念产生类似于晚珩描述的情感,所以……
“唉。”晚珩换了酒喝着,仰天长叹,触景生情,一脸感伤,“说多都是泪。”
低下头来,晚珩举起酒跟傅隽聿碰杯,而后侃侃而谈:“阿聿,你要明白,你因年幼时的事,对女人是厌恶到极致,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厌恶。”
“我们自幼一起长大,对于你,我是了解和清楚的。”杯子空了,晚珩也不再续酒,而是把玩着酒杯,“你要知道,不讨厌一个人的基础,会衍生喜欢。”
“这些年,我从未见过你对哪个女人,像对宋念这样。”
以往那些女人啊,还没靠近阿聿,就已经被驱逐。
就算是宋婉婉见了阿聿,也得保持着一定距离。
可这个宋念不一样,她才出现多久啊,就能跟阿聿近距离接触。
听着晚珩说的话,傅隽聿沉默喝着酒,好友说的话,也是他自己这段时间的心境变化。
可如果要把这变化强按到喜欢上来算,似乎很牵强。
“我只是,不讨厌,能接受她靠近我。”矜冷声音落下,傅隽聿侧首看着晚霞跳进隔壁房间里,“也许,是因为五年前,我们就早已有纠缠的缘故。”
“也许。”晚珩没再继续说,感情这玩意,还得当事人自渡。
旁人说再多,当事人不能醒悟,都无济于事。
只是希望,他们阿聿少吃一点感情的苦,毕竟生活需要甜。
醉意微醺,晚珩看天空美轮美奂,恍惚间,他脑海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
他突然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看向傅隽聿:“阿聿,你还记得那个孩子吗?”
傅隽聿正给晚珩倒酒,低头垂眼,思绪万千,“谁?”
晚珩很认真的想了想,懒懒靠着椅背,“好像是在宋家,宋婉婉十岁生日。我们去得晚,迷了路,误入宋家玫瑰园……”
随着晚珩提及,傅隽聿隐隐有了印象。
似乎是一个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小孩,被宋婉婉推进玫瑰园,被带刺的玫瑰打得遍体鳞伤,小脸儿上全是血,周围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孩子朝她扔石头,砸得她头破血流。
而大人们,则是站在一旁全程冷眼旁观。
面对这一切不公,那个小孩连吭都没吭一声,眼泪都没流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