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也开了食品公司,怕劝说太多,容易让她误会啊!”
听完我这话,苏伊人沉吟了几秒:“回头我给她打个电话,再劝劝她。”
“讲清楚产品危害性质就行,其它别说太多。”
“行。”
回到酒店,我和苏伊人没有在外出,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直接启程返回福州。
原本是打算到广州看看,然后引进一批产品,好快点把市场的店铺先开起来,缓解一下当前这种天天只出不入的局面。
但现在看来,明显还要再拖一段时间。
我这人就这样。
走歪路,我可以比任何人走得还要歪。
可一旦决定要走正路,那么我手里的产品,必须要经得起各方面考验。
绝不可以存在半点隐患。
如果我现在引进一批有问题的产品代销,将来出了问题,那么我苏江食品公司这块招牌,必定会一落千丈。
品牌不被民众信任,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就像人一样,一旦有了污点,就会永远活在别人的歧视中。
时间或许可以洗刷,但那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或许长到你自己都忘记。
这个风起云涌的年代,一旦在某个行业沉寂了,必然会被社会淘汰。
等到可以重新正大光明出场时,早已物是人非,时过境迁了!
所以啊,我不能在正道上犯错。
走上这条路,我个人可以肮脏卑鄙。
但是,苏江食品公司、在水一方这两块商标,必须光明正大到底。
有背景的人,拥有不断犯错、然后在错误中成长的资本。
可像我这样的人,是绝不可以犯错的,很有可能一个错误,就会把我打入万丈深渊。
回到福州后,距离厂里的工人上班,还有五天时间。
……
二月九号。
冷库完工后,接连几天,我拉着杨江开始跑码头找货。
寒风凛冽的海边,我穿着一件呢子大衣,跟杨江蹲在昏暗的码头上抽烟。
“几点了?”
“凌晨两点半。”
听到我这话,原地踏步取暖的杨江停下动作。
“老板,三天了,再这样下去,我怕咱俩会冻死在这码头啊!”
“再扛扛,我打听过了,今天会有一大批远航的船回来。”我咬着卷烟,望着黑漆漆的海平面。
只能感受到风的冷,却看不到海的辽阔。
一眼望去,乌漆麻黑一片。
这三天,我和杨江一直都在这儿蹲守着。
这种碰运气的行为,再一次让我深刻体会到,资源不足有多可悲。
没有挥斥方遒的人脉,就只能像我这样,熬着夜,在寒风中苦等。
我有找过王诗语,可她在这方面也不认识人。
如果是那些养殖户,她倒是可以通过水产老板,找到一些养殖户。
但我想要的并不是这个。
养殖户的产品价格太贵,尤其过年这段期间,每斤明虾的出池价,已经飙升到20块钱。
这种价格买进来,等我制作成产品后,最终只能砸在手里。
海虾,是我最好的选择。
寻常人听到海虾,肯定会认为一定比养殖虾贵,毕竟是野生的嘛。
其实不一定。
当然,别拿九节虾比。
类似于狗虾这种咸水虾,就是有一对大钳子的那种,每斤价格在14块钱左右。
如果是整船包下来,价格大概在11块钱。
……
凌晨三点,码头渐渐热闹起来——这也意味着,即将有船要靠岸了。
不过,通过我这几天打听到的情况来看,这个时间点靠岸的船,基本全是近航小渔船。
看着那一艘艘靠港的小渔船,我扔掉烟头,招呼杨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