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后方的中年妇女,相貌平平,但却具备一股令人倍感舒适的端庄贤惠气质。
“您好,我是江一方,您是秋兰婶子吧?”
李秋兰,赵叔的妻子。
茶几桌后的李秋兰站起身,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一直听老赵提起一方阿弟,今日一见,我这才发现,老赵那些赞美之词显得有些委婉了。”
这也是个人精。
我笑了笑,走到茶几桌边坐下,顺手把黑色塑料袋,放在脚边的地面。
“婶……哎,我觉得不该这样称呼您……”看她眯眼微笑的样子,我继续说道。
“就您这幅二十出头的相貌,婶这个称呼与您实在不符合……我斗胆喊您一声姐,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显得唐突无礼?”
李秋兰掩嘴轻笑,眉宇间洋溢着欢喜之情:“我真有这么年轻吗?”
“您要是跟我上街走一遭,人人都会认为您是我妹妹呢。”
没有女人不喜欢赞美,尤其是夸她们年轻保养得好。
如果我再不要脸一点,甚至还可以夸她皮肤、身段、跟她讨教保养法,再用其她女人跟作参照……
这些招式,用在李秋兰身上,肯定能让她开心到不知天南地北。
我之所以没用,是因为她毕竟是赵叔的妻子,严格上来说,也算是我的长辈。
这些较为轻佻的词语,不适合用在这里。
夸人也要看对象。
否则,一旦过了度,就会适得其反……尤其是夸女人,不仅要看年龄段,还要看身份。
如果说,金钱是一支攻无不克的战矛,那么语言,必定是一把专攻人心的利剑。
我坚信,只要是人,就逃不开甜言蜜语。
语言这门艺术,是最缩短人与人之间距离的桥梁。
纵使是李秋兰这种历经社会打磨的女人,照样逃不过这个定律,在我的赞美之词中陶醉。
她直言要和我以姐弟相称,并且许诺,今后有事就找她,就算她办不了的,也会找老赵。
我在乎的并不是这个。
因为我跟老赵之间有利益往来,就算没有李秋兰吹枕边风,只要我可以继续为老赵输送利益,他也会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出手。
真正让我在意的,是李秋兰手里头握着的资源。
王诗语跟我说过,老赵能有今天这一切,全靠李秋兰的娘家那边扶助。
这是一股极其恐怖的力量。
而眼前的李秋兰,是我搭上这股力量的纽带。
所以,我花费了一下午的时间,跟她饮茶聊天,竭尽全力地讨好她。
临走之前,我以十五万的价格,买了两斤市面上只卖两百块钱的茶。
我俩心照不宣一笑。
“姐,我先走了,回头再来找您饮茶。”
“路上慢点……”
告别李秋兰后,已经是傍晚五点。
我拎着茶,乘坐出租车回到市场,看到蛇笼和店里的货还剩许多,不用问也知道,下午的生意不怎么样。
大虎告诉我,整个下午的营收,勉强达到六万块钱。
这种生意,比之前差了不止五成。
我眯了眯眼,叮嘱大虎几句,然后带着货款,先一步离开市场。
开着电动三轮车回到餐馆,进门的那一刻,我收到赵叔发来的短信——
收到。
仅仅两个字,却有着两层意思。
一是,表示钱收到了。
另一层的意思,是回复我早上发给他的那条短信。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金灿灿的晚霞横陈天幕,如是黄金满天,透着令人痴迷的金钱气息。
我们是一群追逐利益之人,在这条充满铜臭味的道路上行走着。
要么死在半道上,要么攀登顶峰,成为至高无上的那波人之一。
……
收回目光,我拎着装有六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