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吧台上的座机,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转身走出旅馆,走进几米外的食杂店。
“老板,这里能打电话吗?”
“能,一分钟两块钱。”
够黑。
我摸了摸裤兜,掏出仅存的十块钱。
今早我是穿衣服睡的,对方应该是怕惊醒我,所以才没有摸我裤兜。
不然,这张今早住店找剩的十块钱,怕是也难以保住。
拿起话筒,加上区号后,我拨出苏伊人那部手机的号码。
结果提示关机了。
显然是老手了。
捏了捏手中的话筒,我挂断后,又重新拨出一个号码。
“媳妇,是我。”
“怎么是个座机号码呀?手机没电了吗?”
听到苏伊人饱含疑惑的这句话,我心生几分羞愧。
“那什么……手机被偷了。我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免得那些人拿我手机骗你。”
在这个通信还不算发达的年代,经常发生这种事。
上次,我在报纸上看见这样一篇新闻,有个大老板手机丢了,他没有及时跟家里人说。
结果,捡到他手机的那人,用了几条信息,骗走了他家人五十万。
“人没事吧?”
“没事。”我暖心一笑,“等会儿我取了钱,去买部新手机,然后再跟你联系。”
“嗯嗯,你自己在外要小心,别不舍花钱。”她又开始叮嘱了。
我耐心听完,才开口道:“都记着呢,我先挂了,晚些时候再联系。”
“嗯嗯。”
挂断电话后,我吁了口气,看向老板:“多少钱?”
“三分钟,六块钱。”
“你这有没有地图?”把十块钱递给他后,我又问了句。
“有,一份四块钱。”
我眼皮子跳了几下,看着店老板那张笑眯眯的脸,克制住一拳砸过去的冲动。
“给我来一份,另外向你打听一下,这附近哪有建设银行?”
店老板拿了份地图给我:“出门,红绿灯往右拐,再走十米。”
“谢了。”
道谢是最基本的礼貌,别人可以无德,但我不能无品。
我从不会对别人提出要求,但我时刻严格要求着自己,不能沦为某个群体中的一员。
把地图装进行李包,我走出食杂店后,按照店老板说的路线,到附近银行取了一万块钱。
然后找了个地方解决午饭。
接下来一个下午,我先是跑了趟五金店,买了支大号扳手,揣进行李包后,又到附近商场买了部手机和电话卡。
弄完这些事,已经是傍晚五点。
吃完晚饭,我再次来到昨晚入住的那家旅馆。
“老板,给我开间房。”
胖老板瞥了我一眼:“四十块钱。”
我故意把兜里剩下的七千多块钱全掏出来,当着老板的面,找了张五十面额的给他。
“后生仔,年纪轻轻,身家挺厚啊!”说着,他把房钥匙,连同找零的十块钱给我。
我接过东西,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拎着行李包上楼。
回到房间,我打开行李包,先把那支扳手拿出来放在枕头下,然后拿出地图继续研究,一边给苏伊人发短信。
一小时后,我给苏伊人发完最后一条短信,叮嘱她十一点半给我打个电话,然后躺回床上睡觉。
时间悄然流逝。
凌晨十二点左右,在我刚和苏伊人结束通话没多久,刚想抽根烟,我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终于来了啊!
我掀开枕头,抓起那支大号扳手,然后又把行李包放进被窝里,弄成有人躺在里面的假象。
弄好以后,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后。
刚躲好,就听到撬门声。
看着木板门后面,那根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