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将至,狂风呼啸,侯府偏院一所破败的小屋内,陆潇宛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却依旧止不住的发颤,连续几天的高烧仍旧没有褪去的迹象。
丫鬟伈儿低头抹去眼泪,自从小姐撞破姑爷跟表小姐的奸情,她们就被姑爷关在了这里,已经整整三个月了,每日只靠着小丫鬟送来的稀粥度日,寒冬将至,这里却只有一床单薄的棉被,不知道小姐是否还能熬的过去。
忽然,门口传来吱呀的开门声,以为是小丫鬟来送饭的,伈儿急忙跑了出去,想求着她给小姐带些药来,可出门后才发现进来的竟是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伈儿被吓得急忙跑回屋内,陆潇宛听见动静,挣扎着起身,“伈儿,怎么了?”
“小姐,外面,外面有个死人。”陆潇宛看着伈儿被吓的苍白的小脸,拍了拍她扶着自己的手,“别怕,带我去看看吧。”
“小姐,别去了,好可怕。”
“我也不过是只剩半条命的人了,又有什么好怕的。”陆潇宛来到门前,看着眼前之人,鲜血染红了衣衫,背部还有一支箭倾斜着没入,陆潇宛探了探他的微弱鼻息,对着伈儿说道:“把他抬进屋吧,或许还有救。”
说罢,主仆二人吃力的将已经昏迷的男人抬进了屋内,昏黄的烛火隐隐闪动,陆潇宛少时曾跟着外祖学过一些医术,她本是很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可当时陆潇仪总是说这些草药的味道太难闻,说这些东西都是身份低贱的医女才会学的,后来自己也便不再碰这些。
陆潇宛仔细回想着之前祖父教授她的点滴,先将小刀在火上烤了烤,而后一点点的将男人背部的箭剜出,男人疼的闷哼一声,眼睛却依旧紧闭。
还好伤口不深,也未中要害,不然依她微末的医术怕是只有等死了。
她小心翼翼的从身上取出金疮药敷在男人的伤口上,哥哥年少时总爱与人打架,受伤后又怕被母亲发现,于是她便跟祖父学了如何制金疮药,哥哥每次都偷偷来找她包扎,久而久之,她便习惯带些在身上。
伈儿也在一旁帮忙包扎男人身上其他伤口,幸好天气寒冷,不少小的伤口已经凝结,不然早就流血而亡了。
不久,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下起来,地上的血迹也被大雪遮盖,陆潇宛忙活了一晚,黎明时分才和丫鬟伈儿依偎着睡着了。
陆潇宛紧张的忙碌了一晚,发了些汗,几天来的高烧倒是褪去了一些,也算是救人一命的回报吧。
男人昏迷了2天2夜后,终于在第三天的清晨醒来,或许是出于对危险本能的判断,男人伸出手紧紧的卡住床边还在熟睡的陆潇宛的脖子,陆潇宛在疼痛中被惊醒,睁开眼就看到男人狠厉的眼神,被紧紧卡主的脖子让她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伈儿见状忙用手去锤男人的胳膊,“是我们小姐好心救了你,你快松手,松手啊!男人果然都是忘恩负义!!!!”
男人此时已然清醒,低头看了看身上包扎好的伤口,松开了手,“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陆潇宛此刻正在大口的呼吸,刚才窒息的感觉让她觉得死亡如此之近,她还没有报仇,怎么就能这么轻易死去。
她自然是不甘心的,那对背叛她的狗男女还没有得到应有惩罚,她怎么能去死。
她渐渐平静了下来,看着男人淡淡的道,“我救你,也有我的目的,你也不必谢我,只需你帮我做一件事。”
男人听到她如此说,眼底泛起淡淡的轻蔑,只简短的说道“可以。”
“你出去后,帮我去嘉国公府找国公夫人,就说陆潇宛病重,请她来侯府见最后一面。”
陆潇宛当年被陈景哄骗,与他私奔未成反被发现,父亲母亲对他很失望,潦草的办了婚礼之后就与她再无往来,若非说的重些,怕是母亲不肯来。
“嘉国公府吗?”男人轻声重复,看着陆潇宛满脸怨恨的神情,又扫看了一眼这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