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二人早早起床洗漱,李东煦没有再‘忘’了给我擦药酒,同时也记得端来那碗苦药,又是一番愁苦挣扎过后,还是乖乖的喝了药,得了一颗糖果,才压下口中的苦味。
待二人收拾好,便去花厅候着李世勋,这次我已与李东煦商量好,见面时本应行的礼,他并没有同我讲明,就自己代替了,既是道别,这礼数不能再少了,李东煦想着我的脚应该好些,便命南贵拿来了软垫。
等李世勋进来花厅,问候了几句,李东煦便扶着我齐齐给李世勋叩头道着别,李世勋笑着点头,示意李诚将我们扶起,李东煦起身将我抱起,坐在桌前,李世勋看着我濒濒点头,我也回以微笑。
一顿早饭吃得气氛愉悦,当我们要离开时,我清晰的感受到李世勋的不舍,却还是笑着,那一刹间,我的心有些微疼,眉心蹙起。
李东煦抱我出李府,坐上了马车,当马车驶离李府时,但见我的眉心依旧拧着,就抬手轻轻抚着,柔声道:
“姗儿可是不舍三叔?”
我抬眸看了一眼仅一道车帘相隔驾车的南贵,轻叹了口气,拍着自己的胸口,淡道:
“是不舍,更多的是心疼,煦哥,这里闷闷的,你就没有与三叔谈过吗?要他与我们同住多好啊,还可以天天看到……你说那样他多开心啊,你看看他这两天,每天吃饭的时候笑得见眉不见眼的,李诚说他比平日里吃得多呢。”
我欲言又止的瞟了一眼马车外,感叹着。
“我年年都来谈,爹与三叔也讲过,无用的,我甚至都让他来谈过,从未点过头的,所以也就一直这个样子的过日子了。”
李东煦无奈的摇着头,还用嘴呶了一下南贵,略是叹息,不过转头看着我愁眉不展的样子,就想着法子让我开心些,
“不过我看着三叔对你很是满意,如果姗儿以后以侄媳妇的身份再与三叔谈谈,没准能成功也不一定。”
我看着他,思忖他的话,心里也带了些许希冀,便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那我真的可以试试的,左不过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嘛,也许三叔见我是外人,真能给我几分薄面呢。”
李东煦见我眼中闪着微光,情绪已有好转,便舒心不少,点了点我的鼻尖,笑道:
“怎么就成外人了,你可是三叔唯一的侄媳妇,是我李东煦明媒正娶回来的,以后可就是与三叔一样的李家人,李徐氏。”
我娇笑着不语,轻轻的靠进他怀里,暂时忘却了心疼与感伤,依偎着他,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当马车停下时,我竟然不知不觉的又睡着了,这次李东煦轻唤醒了我,
“姗儿,别睡了,我的老板娘今日可是要精神百倍的。”
我睡眼惺忪的看着李东煦,突然一个激灵,马上睁大眼睛,惊呼出声:
“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快看看我有何不妥之处?”
“呵呵,没有不妥之处,一切都好,我的姗儿很美,穿戴什么都好看,什么颜色都如此相衬。”
我巧笑倩兮的道:
“是煦哥首饰选的得好,这对凤尾花的珠花与我选的衣裙极配,煦哥就是眼光好,还有今日煦哥给我绾的如意发髻也是极好的,我可是弄不好这些的。”
“就是姗儿没有上些脂粉,不然会更美的。”
“我从来都没有用过的,不会啊,无碍的,等回家请教李妈妈,她一定会的。”
“嗯,那我们现在可以下车了。”
我点头应着,由着李东煦抱着我下了马车,还是昨日来过的贵兴酒坊,鲁春已在门前候着了,看到我们忙上前见礼,将我们引至二楼李东煦的书房。
李东煦将我放在小榻上,抚了抚我的肩,就坐到书案后,示意南贵出门去找人,鲁春则去给我们张罗茶水送过来。
“煦哥,为什么县城的酒坊不叫顺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