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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里捧着书,垂眸,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耳朵竖着,就想听听他们说什么。
李东煦突然出声,不冷不热的道:
“去把这个月的账本拿过来给我。”
“东家,账本早就已经给王守义送去了,每个月初二,会准时给王守义送的,从不曾耽误过。”
“以前县城的掌柜只有他一人负责三个店,现在你们一人一店,为何还要给他送?”
“小的半年前才被东家提拔上这个掌柜之位,之前也都是王掌柜带着的,所以,他来收账本只说是东家您许的,小的便给了,后来他就直接打发人通知送过去了。”
“这两个月南贵没有来收吗?”
“有,南贵来收的时候都是初三,初四了,而王守义都是初一或是初二就来收的,上个月南贵就已经告诉小的不要再给他了,可是这个月他亲自来的,说是要去找东家汇报一下账目,帮小的带过去,小的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能给他了。”
“你觉得王守义收你的账本是为何?”
“东家,小的……小的,不知。”
他犹豫片刻,欲言又止道。
“鲁春,你既然不知,这掌柜也就不用做了。”
李东煦眼神冷洌的盯着他看。
“东家,这半年来,收入较之前都要多,而且我从未曾出错,用心的打理铺子,为何不让我做这掌柜,如果我有错处,我无话可说,还请东家指出来。”
他叫鲁春,是贵兴酒坊的新任掌柜,才做了半年,李东煦话一出,他就再也维持不住平静了,语带慌乱,自称‘我’了。
“你的确做得很好,可是,做为一个掌柜,连自己的账目都把不住,你觉得还有什么资格?不要同我说什么他带你出来的,不要说你为了给他面子就交了,这些都不是理由,生意就是生意,我将店铺交给你,不是让你看人情,给面子的。”
李东煦抬眸,冷冷得看着鲁春,又道:
“我问你可知他要账本做什么,你既然不与我说,那我就当做你不知,这是一个季的账册,你仔细看看,如果还与我说不知,那对不起了,我可不只是要辞了你掌柜一职,怕是不会与你善了。”
说罢,将几本账册向前一推,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不再看鲁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