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煦的卧房很大,摆设很简单,在我有限的认知里已经很华丽了,抬头看着精致的雕花床,身下柔软舒适,身侧一床锦被,轻轻一嗅,原来李东煦身上那好闻的淡雅香气是这个木床散发出来的,转头看向左侧一个与床同样雕花的衣架,上面放着平平整整的那件被我弄脏的黑色长衫,印迹还在。
看着那件长衫,脑子里又响起了他那句:有你的味道,面上就红晕泛起。
再抬头看到一扇雕花窗下,摆着一个簇新的紫漆木制妆台,上面放置着打磨精亮的铜镜。
看向右侧,床边放着两个小几,几上放着一盏米黄色罩灯,还有一本名为‘寻游记’的书,左面墙边一张四方桌,两把椅子,屋内拐角处安置着四扇门的衣柜,门边放着一个很大的落地灯架用的是明白色灯罩。
我细细看着,发现屋内的所有家具都是同一雕花样式,而且都有着同一种味道,与李东煦身上的味道一般,再次侧目看向那个梳妆台,却显的格格不入。
正在打量着梳妆台,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我小声的应着:“请进。”
门被轻轻推开,李东煦端着水盆进来,随手关上门,将水盆放在床边的小几上,我忙将那本游记拿到床上,怕被水弄湿了。
我家中的书都是外祖的,母亲与我都宝贝得紧,他看到我的小动作,心里微微一惊,淡道:
“怎么没换衣裙?就这么坐着不累吗?你先擦擦脸,换件衣裙,晚饭要酉时末,现在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拿些点心过来?”
我还是怯生生的一一回答着:
“不累的,洗了手再换,不饿的。”
听着我作答,他也不多话,见我动手去拧巾子,就起身走到衣柜前,拿出了一件黑色的长衫。
我拧好巾子,擦着脸,偷瞄了他一眼,就看到他已经将身上的长衫脱下,正着中衣,忙把脸藏进巾子里,不去看他,心想:这人怎么就当着我的面换衣裳,虽说有中衣,可是也不合礼数啊,额~~~礼数?他好像在我面前就没有讲过好吧。
李东煦听着水声没了,转头看向我,见我手捧着巾子,把整张脸都埋着,一动不动的,心里不觉好笑,我这个样子着实可爱得紧,走过来,低声道:
“你~~这是在闻我巾子上的味道?”
“啊?这是你的巾子?”
抬起脸,懵懵的看着他。
“嗯,嫌弃?”
他挑着眉角看我。
“没有,没有,就是,我用了你用什么啊?”
他不答反问:
“你洗好了?”
“哦,哦,洗好了,洗好了。”
听他问到,马上就将巾子放进水里,准备洗一下巾子,结果被他伸手拿了过去,放在水里拧了拧,就自顾自的擦着脸和手。
我瞪着杏睛看他,呆若木鸡的道:
“啊~~那个,我用过了。”
“嗯。”
嗯?这是啥意思?额~~~~他连我剩的饭都吃了,用我用过的巾子又能怎样,羞赧悄悄涌来。
他洗好,转身将衣裳穿好,拿了衣架上的那件黑衫和今日穿的长衫,端着水盆,向外走去,还不忘叮嘱我一句:
“把衣裙换好,如果不方便,我可以帮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嗯。”
他背对着我向外走,面上却有着轻浅的笑容。
门被关上,我马上去打开包袱,找衣裙,要快,要不然他可能真的要来‘帮’我了,看着面前漂亮的新衣裳,心情才好了起来,我才十六岁,这些漂亮的衣被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小时候要过年母亲做上一件,只穿几日就放起来,一年到头,有个节日才穿上一穿,小了就改改,实在是改不了,再重新做一件。
我从回忆中出来,再看向今日我拥有的这几身如此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