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低沉浑厚,富有磁性,显得很稳重,给人一种安全感,感觉很踏实。
“哎呀,是东煦啊,真是巧了,你也来买布料?”
母亲回头看到李东煦,略微吃惊,便微笑的和他说着话。
“我刚才在对面酒楼谈生意,出门时正好看到徐三婶和姗儿妹妹进了布庄,与人告了辞就马上过来向您问安。”
说着话向母亲行了个礼,又向我这边看过来,微笑的点了点头。
看到他的眼神过来,我马上垂下了眼睑,微微福身还礼。
自他进来,我虽面上自若,可心里却是打起了拨浪鼓,想着刚才他突然回头,不知到底有没有看到我盯着他看,不自觉面上就微微羞赧起来。
“李老板,这位大嫂子您认识啊!那可是太好了,刚刚我们还聊起您呢!这个小姑娘是有见识的,还知道绛绡呢,我这才刚提到您前些日子预定了几匹绛绡,您就进来了。”
掌柜看到李冬煦与我们打招呼忙凑过来攀谈起来。
“孙掌柜,这两位是自家人,上次买的布匹就是送我徐家三叔三婶的。”
自家人?哪里来的自家人,李家只是提个亲,我们又没答应,怎么就成自家人了,我腹诽着,暗暗的翻了个白眼。
我的小眼神儿成功的被李东煦收入眼底,他的嘴角上扬,眼里泛着柔光,看着今日的我穿着一件新衣,紫色碎花棉布长裙,充溢着少女的清纯,更显得楚楚动人。
“哎呀,这位夫人,您怎么没早说是李老板的家人,您刚才选的那两匹布我给您个朋友价。这颜色真真是太适合您家的小姐了,做上一件石榴百褶裙再配上一件绣花织边的外裳,才能衬出小姐的花容月貌啊!”
孙掌柜可真有一颗玲珑心啊,对母亲和我的称呼立刻就上升为‘夫人’‘小姐’,朋友价格都说出来了,还不忘对我夸上一夸。
手上拿着母亲刚刚相中的那匹桃粉色精棉布,在我的身侧处轻轻比了比,动作很规矩,没有半分逾越。
李东煦看到那匹布,又看了我一眼,桃粉色衬得我娇羞可爱,心下了然,开口道:
“是东煦的失误,忘了给姗儿妹妹送些心仪的布料,今日只当是补给姗儿妹妹,徐三婶可是选好了?”
“不成的,这怎么还要你破费,不行,不行,我们自己给银子。”
母亲一听李东煦要再送布料,当下就不乐意,说着就要拿银子,这成什么事了,嫌人家送礼送的不周全,没给她女儿带上一份,难道人家来送礼,还是事先打听你们家有多少人口。
这要是一大家子人,那不是要把布庄的布匹都买回来,而且要是传出去不是要丢死人了,这事要是再让父亲知道,怕是要埋怨她了。
“徐三婶不要说外道话,都是自家人,哪有破费一说,莫要再推辞,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李东煦说话间,就抬手制止了母亲拿银子的动作,话语间暗示母亲不要再继续说推辞的话,让孙掌柜看出什么来。
母亲接收到李东煦的示意,就会意的微笑着感谢道:
“好,三婶不与你推辞了,承了你的好意,我刚刚给姗儿选了这匹桃粉色料子。”
“哎?夫人,您不是还喜欢这匹浅粉色的绡嘛,说是给小姐做件罩衫呢?”
孙掌柜马上开口提醒母亲,这生意做得,见是李东煦花钱了,见缝插针的售卖。
母亲面色有些尴尬,想说不要的,可还不等母亲说话,李东煦就先答了话,
“好,孙掌柜,把选好的布各两匹拿到外面马车上去,然后同色的绛绡也订上两匹,到货就送我家去,一并结账。”
又对母亲询问道:
“徐三婶可是还要买些其它的,针、线什么的?”
李东煦一下子就各拿两匹,就算是孙掌柜给的朋友价,想必也就是说些讨喜的话,让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