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筋炸起,歇斯底里的咆哮着:“这怎么可能?”
“这不合理……”
“暴君甚至都没有回到青港,四大终极,居然失败了?”
“……”
“唉……”
而在他的对面,一代首席研究员则是低头叹惜着:“或许并不意外吧……”
“这只是我们最后的计划,既然是计划,当然会有成功,也会有失败……”
“藏杖人与苍白之手,本来就受过重创,没有来到现实稳定自身的机会,没有固定的锚,也没有自己的国度,至于黑皇后,我们确实帮她打造了国度,但是,我们也都知道,她内心里一直有着反抗的情绪,再加上夜之君王的回归,盗火者的出手,新的终极出现……”
“……”
说到了这里,他微微停顿。
后面的话,都不必说了,因为,失败似乎是难以置信的,但又似乎是必然的。
末了,停顿了半晌的他,也只能无力的叹惜:“解散吧……”
“让所有的人都离开,我们,已经没有希望了……”
“……”
“不该这样,不该这样……”
黑衣主教明显没有那么轻松接受这个现实的能力,他甚至变得更为狂躁,嘶哑着嗓门大吼,抓起桌子上的笔记本与杯子向墙上砸去:“恐惧为什么会帮助暴君,他本该与暴君是死敌,他本该一得到机会,第一时间便反噬暴君,盗火者,盗火者为什么也会去帮忙……”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都选择了与愤怒为伍,而不是我们这可行的,有把握的计划?”
“愤怒,暴君只有愤怒,愤怒明明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
“……”
“……”
“或许,愤怒确实什么也解决不了吧……”
当整个青港的人都沉浸在新的终极带来的安全感与幸福感中,而黑衣主教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绝望中时,此时这片世界的西北方向,某个废弃的小镇边缘,已经被斑斑锈迹腐蚀的铁轨上,正停着一辆暗红色的火车,而在火车的顶端,陆辛指间夹着烟,默默看着头顶的夜空。
他似乎只是在发呆,但又像在这片夜空,看到了所有自己想要了解的事情。
这似乎是一种本能?
开始了主动接近最初,并借着最初的力量来消化惟一意识之后,自己对精神力量的感应越来越灵敏了,只需要静静的坐在火车头上,便可以看到这个世界,倾听这个世界……
于是,自己所有想看的,都会落在自己的眼中。
所有想听的,也都会进入到自己的耳中。
比如,成为了新的终极,又差点被父亲吓哭的娃娃。
比如,失落的黑皇后与仓皇的苍白之……
比如,此时正无比愤怒,大声咆哮,仿佛质问着什么的黑衣主教……
除了南方,混乱之地的更南方,那里被一片无形的精神力量所笼罩,所视所听之处,皆是混乱,所以自己无法成功的听到或是看到,也就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老院长的所在。
但无论如何……
陆辛嘴角微微的弯了起来,露出了一个看到敌人生气所以自己很开心的笑容。
这个笑容过后,则是坚定。
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便不可以心急的。
一切都还是要按着计划来。
青港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自己也就不必在这里盯着了。
这么想着,他轻轻的站了起来,将烟蒂捏住,抛下了火车,然后长长吁了口气。
“但是,愤怒可以解决有问题的人呀……”
“……”
他的自言自语,引动了勾连这个世界的,无处不在的精神力量变化。
也传递进了黑衣主教与一代首席研究员的耳中。
然后,陆辛抬头看向了西方,然后轻轻点头,低头看去,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