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娟玉将衣服全部脱了,钻进了被子里,在床上,她感觉安全了些。
她用左手抚摸着右手只有半截的中指,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栗。
原本在哥哥的公司里,她也像在青云镇的老宅里一样,感觉轻松而快乐了。只要不出去外面,只要不到人多的地方,她就可以暂时不因为断指而自惭形秽了。
但是,今天温云的一句话,明明白白地提醒她她是一个残疾的人,她的心情瞬间沉入了谷底。
萧娟玉童年时候也幻想过自己是天使,现在她知道,温云这类女孩才是天使,是上帝亲吻过的人,而她萧娟玉,不仅一出生就克死了父母,父母长什么样她完全没有记忆,由堂哥和哥哥抚养长大后,却又被恶魔切断了手指。
萧娟玉盯着冰凉的天花板,就像无数次的感觉的那样:自己是被上帝抛弃的人。
她之所以看到电视剧会流泪,也是觉着里面的人跟她一样凄惨。
想起赵族里那个恶魔,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栗地更厉害了!
愤怒!不甘!自怜!委屈!难过!无奈!各种莫名的情绪充斥着她的全身。
那个鼻子像鹰鼻、手握一柄短刃、声音沙哑的恶魔,就像挥之不去的噩梦,萦绕在她的脑海深处。
她抱着被子抽泣了起来。泪水湿透了胸前的被子。
她的手机没有关机。
嫂子说哥哥消失五年,是去了工地。
哥回来,就从青云镇接过了她到身边,如果白天没见面,晚上一定会给她发一条晚安的短信。
只有收到哥哥的消息,她才能安然入睡。
在北岸世贸大厦的一楼大厅,萧展安静地看着报纸,直到他看见赵虎动了。
还不到晚上十一点,赵虎想到他安排的一个在宾馆里等着他的女的,心痒难耐,用手机打了个电话,将接替他值班的人吼了过来。声音沙哑而难听,就像两张生锈的刀片互相摩擦一般。
另一个人虽然不情愿提早上班,但还是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人家是鼎天集团的人,身上也有功夫,他不敢得罪。
萧展看见,赵虎心情欢快地吹着口哨,走出了世贸大厦,往停车场而去,两分钟后开着一辆奔驰车疾跃而出。
萧展已经将此人和他的行程查得一清二楚。
上次来此查赵传雄的时候,在大厅偶然见到了这个鹰鼻的赵族的狗腿子,萧展就盯上了他。
赵虎一路疾驰,开得起劲,红灯他也闯过,反正给黄牛交钱去就能免于交通处罚。
一路有行人和骑电动车的人,被他横冲直闯的车吓得魂飞魄散。
他的鹰鼻抖动,脸上发出嗤笑,都市里的一切规则,在他看来都十足可笑。
赵虎已经五十多岁,但是因为修真的缘故,看起来只有二三十岁。见别人都以为他是这个年纪,他也就把自己当作了这个年纪,感觉自己越活越年轻。
他虽然只是做一个小小的大堂经理,实际上却担负着护卫赵锦昌和赵族在此处上班的核心子弟的安全的职责。
明面上他的工资是一个月五千,但鼎天集团另外给他发五十万的年薪。
他只是护卫者的明线,还有更多的高手伏在暗处。赵族雇佣的十大修真士,一个比一个的功力强大,要想从世贸大厦攻入第七十九层鼎天集团P8以上的高管办公的楼层,难于上青天。
赵虎除了不菲的年薪,碰到特殊的任务,还有更多的奖金。
赵虎有的是钱,而繁华的商江市,多的是深感缺钱而又无力赚钱的女的,一部分人就沦落到风尘了。
赵虎通过主动联系他的几个娱乐会所,每个月都要换一个女人。
此刻,他正驱车赶往餐饮和住宿一体的锦都莱蔻大酒店。
在赵族、郭族共同控股的这个六星级酒店,他包年租下了一个行政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