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伊榕及李世民点头说道:“明白。”郭旭扬的言外之意已是十分明显:这一次,前往西北劫夺“藏剑图”的人潮,可谓是浩浩荡荡,而没有踏入这广袤的祁连山脉、掺和抢夺的帮派番王,或许会是那泄密的幕后布局者。
郭旭扬曾依据“瓦岗寨外一线天伏击“与“唐王府赏剑大会”,两次到场者的微妙差异,层层深入探查,端掉了“拜火教”地下分坛,又掌握了该教派已被他人控制的情形。如今这出“祁连寻龙瀛”的戏码,说不定也能通过此种方式,有所突破。
黄伊榕思索片刻,把紫金匣的盖子盖好,将那合盖封闭的剑匣,交到李世民的手中,“殿下,这个剑匣,你拿着。”
“黄小姐?”李世民吃了一惊,旋即明白过来,“如此,多谢了!”
郭旭扬将两人的言行瞧在眼里,却未多言。显然,与“赏剑大会”的操作相似,黄伊榕是想故技重施,以一个空剑匣,营造出“唐王府已得龙瀛”之假象。
如洪一所言,龙瀛剑按理说是穆剑裳相赠洛修之物,黄伊榕如何处置剑匣,郭旭扬不方便干预。郭旭扬亦期望这纷争祸乱的世道,早一日归于一统,百姓安定,天下太平。眼见唐王府频频“捞到好处”,“牵制唐王府”的念头,再一次地涌上他的心头。他并不希望榕儿十数年的努力,换来一个悲惨的结局。他更不愿意看到,日后唐王府或是某一方势力夺得天下之后,摇身一变,成为暴君,天下人依旧摆脱不了水深火热的命运。
李世民轻抚剑匣,苦笑一声,“它对我大唐而言,是个好东西,但于我而言,却……”
黄伊榕蹙眉道:“你是担心……陛下和太子对你的猜忌?”她轻叹一口气,直言不讳,“这种情况,并非没有可能。”她身为唐王府的“国定钦使”,也是多年淫浸在朝堂的勾心斗角之中。虽说她并不喜欢这种氛围,因此时常刻意远离,但对于唐王李渊、太子李建成及秦王李世民之间涌动的暗流,她还是有相当的耳闻的。
“不如,我替你作证吧。”黄伊榕用力地咬着下唇。
她作为具有“如唐皇亲临”此等特殊地位的钦使,本分应当是——绝对并且唯一效忠于李渊。虽然,整个唐王府的皇族及重臣均心照不宣:黄伊榕师徒绝不可能真正对唐王府称臣,但这师徒俩在明面上却是给足了情面。黄伊榕并非多事之人,且身
。份尴尬,此刻她能道出为秦王作证,已是十分不易。
“或者,剑匣你还是别拿了吧。有匣无剑,极易落人话柄。若被人借机治你一个‘私藏龙瀛神剑’之罪,只怕……”黄伊榕望向面带愁容的李世民,一字一句地说道:“连‘秦王’之位,你都保不住!”
在场皆是聪明绝顶之人,三人都很清楚:有些时候,“聊胜于无”并非真理。
李世民微微摇头,“黄小姐,你的初衷是为我大唐,你对我的帮助,世民很感激。若你替我力证,会遭致父皇与大哥的疑忌,于你的处境而言,极为不利。日后如有人问及此事,你随机应变即可,无需顾及我。”
郭旭扬心中暗道:“皇族争斗,无论哪朝哪代,都不曾停止。这李世民置身权利漩涡,亦是无法幸免。数日来,我观其言行举止,尚算坦荡之人。”对于这唐王府的秦王殿下,他多了些许好感。
“龙瀛剑与瀛洲岛密不可分。‘得龙瀛剑者可得天下’之言,若确有其事,想必在瀛洲岛上有所解答。隗狸亦曾说过:岛上有金域、有龙脉。盗剑者既已得剑,则必定妄图带剑登岛。此剑匣,可为饵。”
“郭大侠的意思是?”听罢郭旭扬之言,李世民头脑中闪过零星想法,却未成型。
“若榕儿所料不差,对方来去匆忙,未细查此密室,则他所盗之‘真龙瀛’,未必如秦王你手中的‘假剑匣’。”郭旭扬继续说道:“只需放出‘唐王府携龙瀛剑登瀛洲岛’的假消息,引盗剑者现身,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