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听闻夜凉山有四时之景,别具一格,今日有幸一见也是不虚此行。”苏木衍看着远处的景道。
沈辞看了看这秀山,“只不过是上天眷顾罢了。苏公子若是喜欢,这夜凉城的门永远为你敞开。”
苏木衍但笑不语。
“前方便是为公子准备的小院,此间小院青枫环绕,最是清净雅致。”沈辞用折扇指了指前方的院子。
苏木衍看见门上的匾额“青枫院,到是应景。”
到了青枫院门口,沈辞未做多留便回去了。
苏木衍的目光一注视着沈辞,带他走远后方收回视线。
“阿琳觉得沈辞此人如何?”
“沈山主他温润有礼,进退有节,是个谦谦君子。”司琳恭敬地回道。
“谦谦君子。”苏木衍重复了这句话,语气玩味,意味不明。
夜色降临,这夜凉城的夜晚比别处多了一份清凉,偶有风声鸟鸣,为这夜添了些旷达,人也自在了很多,坐在院子里十分恬静。
“公子,水已添好。”司琳走到苏木衍身旁恭敬的说道。
苏木衍闻言放下手中的书,由司琳将他推进屋内。
待侍奉苏木衍换洗完后,司琳便退了出来。
沈辞的书房内。
“琳儿,好久不见。”沈辞坐在他书案后的椅子上,摇着他的扇子,看着司琳,笑意盈盈,但那笑不似先前的温润如玉,反而多了几分邪佞。
“为何非杀他不可。”司琳直言。
沈辞把玩着他的扇子,“他会坏了叔父的事。”
又道,“琳儿,我本以为你是理解的,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但是没想到涂山道到鄜州城你都救了他,甚至不惜伤了自己也要救他,你可真令我令叔父心寒呐。”
司琳眼眸微缩,她不想伤害任何人,但又不得不伤害一方,内心的挣扎和痛苦自回京以来一直折磨着她。
“他是主,我是仆,护他是我职责所在。”
沈辞眼眸陡变,如深渊寒冰,看着司琳
“我看你是在外呆久了,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记着,鄢朝永远都不是你的家。”
司琳表情露出嘲讽凄凉之色,“曾经他说,他在的地方永远不会有我的家,如今你告诉我鄢朝不是我的家,那我生在这天地之间,何处是家?”
沈辞神情缓和,不似方才凛冽,“夜凉山永远是你的家。”
司琳敛起神色,“你不能杀他,苏先生于我有教养之恩,我答应过他要护他孙儿周全。”司琳想了想又道,“而且阿古的病,他可以医治。”
沈辞微愣,看向她。
司琳解释道,“苏先生云游四海,随心而走,归期不定。但他得苏先生亲传,医术不俗,或许是现在唯一能救阿古的人。”
沈辞看着她,“你也说了或许,他或许也救不得阿古,但却能害了叔父。”他将视线从司琳身上挪走,落在了别处,道“况且现在已经晚了。”
司琳神情一愣,“什么意思?”随即一凛,怒目射向沈辞“你!”转而夺门而出。
司琳使出浑身力气奔回青枫院,她这一生从未如此交焦急心切过,也从未如此厌弃自己的脚程如此不济,恨不得能够长一双翅膀立刻飞过去。她只能在心中祈祷,希望还来得及。
待回到青枫院时,一切似乎并无异常,只是比她离开时多了一份诡异的寂静。她急切地推开苏木衍的房门,看到他正端坐在床沿上,闭目养神,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看到他身旁的几具尸体,口吐白沫,面色发紫,她心中打起了鼓,紧张了起来,与方才担心苏木衍的安危不同,现在的紧张更多的是心虚、愧疚,不知要如何解释。多年来她一直跟在苏木衍左右,即使休息也是离他不远,为的就是能听见他身边异动,即时赶到,但今日在一个院内,本该在他隔壁房间落榻的人在他生死攸关之时未及时赶到,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