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下的官道,道路平坦宽阔,平日里鸟鸣蝉噪,借此道过路的行人、车马都络绎不绝。但今日四方格外寂静,只听见风卷树叶的声音。而且一股肃杀之气在周围蛰伏。
马车从远方驶来。
车轮滚过的辘辘声,马蹄踏地的嘚嘚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潜伏已久的肃杀之气也蓄势待发。
声音愈来愈近,一辆古典雅致的马车已驶入眼前。
马车宽大,雕刻精细讲究。车檐两侧各挂一束流苏玉穗,衬得马车低调清贵。
“公子,有埋伏。”赶车人如星月的眉眼毫无波澜,似是在叙述一件家常小事,不过说话间她的手已经握住身旁的长剑。
马车内一直闭目凝思的男子缓缓睁开眼眸,只见这面如傅粉、气质卓绝的公子眸如古潭,沉静不可测,从容不惊。
“直走便是。”声音清冷淡然,他并未把蛰伏在周围的危险放在心上。
马车继续前行,赶车人丝毫未放松警惕,反而更加谨慎起来。
行驶至官道中段,涂山正下之时,一阵箭雨自山中而出,穿过树林,扫过林叶,带着绝杀之势袭向马车。只见赶车人按下一处机关,马车顿时形成一副盾甲,挡住箭雨,将危险隔绝在外。
紧接着山上冲出一群人,皆蒙着面,难辨来路。不过看样子各个训练有素。
他们都集中向马车袭来。
赶车人为了不让袭击的人靠近马车,脚下一点,借力飞出车外,拔出长剑,剑锋凌厉,剑势果决,径直地冲向敌人。
长剑一挥,剑气纵横,有破竹之势。
赶车人身法灵活矫捷,如游蛇般穿梭敌人之间,只见剑光闪耀,顷刻间敌人纷纷倒下。
她刚要回到马车上,又一波箭雨落下,始料未及,一边挥舞着长剑抵挡,一边又要时刻注意着马车。
那边马车在长时间无人控制下,已经偏离道路,向悬崖方向飞驰,岌岌可危。赶车人看飞箭攻势渐弱,便不再抵挡,纵身跃向马车,纵马驶向主路。
她护主心切,转身的那一瞬间,一支利箭划过肩背,衣裳也被撕破,可以看到伤口向外绽开,鲜血向外涌出,似一株在雨打之后又被压碎了的红艳的玫瑰,凄绝又娇艳。不过她丝毫不在意。
车外这场惨烈的战斗并未给这位公子带来任何影响,他依然从容地坐在车上。即使马车即将毁灭,他也不曾动容。
他知道只要有赶车人在,他便不会有危险。
在马车刚驶入主路时,又一波蒙面客靠近,似是有拼死的架势,赶车人停住马车,执起长剑,欲要出手,就看见前方有大量人马出现,马蹄阵阵,一波箭势也从那飞来,击退了正在袭击的黑衣人。
待人群走近。为首的正是内卫首领阮思礼和察院提司商陆。
他们早已收到飞鹰传书,为防生变特地前来迎接,没想到还是稍晚一步,不过还好勉强及时。
阮思礼策马率先行到马车前,轻快地跃下,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露出带走一丝狡黠的笑,说道,
“司琳啊,这士别三日,功夫长进不少。你家公子到是也自在了。”
说完便看向马车,司琳也看了看,没有回应什么。
商陆也紧跟着到了跟前,司琳恭敬地行了礼,叫了声“商大人”。商陆看了一眼,“嗯”。然后径直向马车走去,与阮思礼目光交汇,二人皆向马车内行了一礼,
唤了声“王爷。”
车内的人始终是安如泰山,
“阿陆、思礼,好久不见。”
“哎吆”阮思礼长呼一口气,跳到马车上,打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去,“这一路快马加鞭的,累死小爷了。”
苏木衍并不意外阮思礼这般动作。朗声道“阿陆也一起走吧”
司琳会意,为商陆展开车门,然后驾车朝郢都方向前去。
这一路上都听见阮思礼在叽叽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