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和失措。原本以为自己缺的是阳,没想到是命里缺水。第一次被泼冰水,第二次被浇中水,要是再有一次是金水还是钢水?
抬手去摸脸上的痛处,将指尖移到眼前一看,上面带着血丝,应该是刚才刮伤的。
他垂眉对着芮阳。
“你为什么打我?”
“你为什么逼我?”
芮阳反问,她的胸口剧烈起伏,鲁莽的喘着粗气。
“那,求婚还要提前通知的吗?”
蒋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就在刚才在漫天的花瓣中,他掏出戒指将将屈膝,芮阳双手紧抓花束,雨点般狠狠锤了下来。措手不及尚不能够表述他当时的惊慌,本能的抬手躲闪,戒指也不知道掉哪去了。
脸颊刺痛,蒋珑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身子,看着对面的人手里只剩稀散的花枝。失意之时颈后一凉,没有什么比在此刻变成落汤鸡还要狼狈。
血痕刺眼,芮阳心里一疼一扯,扭头将手里的花枝摔在车上,钻进车里,不大一会又出来,打开后备箱一阵狂拆。
只听砰砰几声巨响,蒋珑错愕的看着芮阳。她先是抱着灭火器猛砸车尾,很快又换成了随车千斤顶转到车侧又开始一阵猛砸。
车窗碎了,车门变形了。她丝毫没有犹豫的又来到车头。
“芮阳!”蒋珑大呼,冲过去扯住她。
在他心里无论怎样都不想要任何人毁掉这一场求婚,还有他的真心实意。
一阵撕扯,好不容易制服了这个发狂的女人。蒋珑紧搂着芮阳,开口刚想要骂,看到对方发红的眼框,睫毛粘连在一起,连眼泪都框不住,忍不住心碎。
就是你呀,为什么又暖我,又嫌我,又亲我,又打我。做事之前先出声好不好?不要总是吓我,又让我猜不到啊。
“你哭什么,你哭什么呀。”
尽管用词还是硬硬的,蒋珑的语气却软得像棉花。
芮阳挣扎,却没能够推开他。
那股劲被蒋珑牢牢钳住,没多大一会,她泄气了。之后徒生绝望,开始意识到,自己又无缘无故的攻击了别人,甚至那个人是对于自己来说最特殊的一个人。
这种罪感,比刚才的愤怒更重。她推翻了之前大脑里纠结的一切,转而去纠结再次因为冲动伤害了蒋珑这件事。
芮阳双手抱住脑袋,隐声啜泣。
“怎么啦?好啦,别哭。挨打的是我,车被砸了的也是我。你哭什么呢。”蒋珑搂住她的手臂松了些,慢慢的摇晃,像哄孩子一样。
芮阳哭得更大声了。她捂着嘴不住的摇头,就是因为自己是施暴者才难过呀。这种极端的脾气和个性,疾病自知却无法纠正,不仅对自己,对身边的人也频频伸出魔爪。她无法自控的行为已经无限的超出了自己的底线,就算是因为一些身份或者过往的缘故不便在一起,但是在互相陪伴的时候怎么还能克制不住的伤害他,平添伤害所爱之人的痛苦呢。
为什么?蒋珑那么聪明的人,还要做这些事呢?芮阳不认为自己能够拥有蒋珑想要给的。
“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啊。”
说完,她继续嚎嚎大哭。
只要心怀对未来的梦想,话语中的绝望也能听出希冀。蒋珑不如刚才那么无措了。她说的只是不能而不是不要,还难过得这么真实。
所以是不能和我在一起这件事让你这么伤心吗?那,那就算我的错吧。可能是你觉得不想、难以对面对的事物,我逼着你面对了。
“那有什么不能的你可以跟我讲啊。你处理不了的,让我去处理好了。”
蒋珑出声宽解,手掌扶在芮阳的背上。
“我和你差很大,应付不来的。你是蒋珑啊蒋珑,我只是……你知道我以前做过什么,爸是也坐过牢的呀……”哭着,芮阳不敢再说下去。
这话里的真相蒋珑早已知道,只是他不清楚,连自己都不去考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