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还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白露点头,旋即推开了古旧的木门,两名壮汉立即将还在昏睡的薛予宁给架了出来。
薛予宁一直陷在昏睡和窥不见天日的黑暗之中,直到她被摔在了冰凉的雪地上,无穷的寒意漫开,将她惊醒。
“快点儿动手,公主殿下今晚就得要看见尸体。”
萧长歌今日遇见裴青后,便立即吩咐下去要立即杀了薛予宁
如今她已知晓那所谓的孩子是薛予宁的丫鬟和谢砚书所生,但她心中仍是怀着一份疑窦,她本就不愿意留下薛予宁,每每看见那张倾城绝色的脸,萧长歌的心中便会窜起一股无名火。
虽说谢砚书同薛予宁一见面便吵得不可开交,可谢砚书也只会同薛予宁这一个女子说过如此多的话,即便是她萧长歌,谢砚书也只是淡淡地向她行个礼。
再加上裴青今日所言,似乎是想要救薛予宁,甚至还拿她的五哥威胁她,五哥如今离入主东宫就差临门一脚,若是此时自己出了岔子,那五哥和母妃的所有努力都会付之东流。
既然她无法完全相信薛予宁之言,也有人想拿薛予宁做文章,那只有亲眼看见薛予宁的尸体才会让她安心。
是以当夜便着白露带人去解决了薛予宁,并要亲眼看见了薛予宁的尸体才肯罢休。
大半夜被萧长歌指派出来干这事儿,白露早就等得不耐了,她被冻得搓了搓手,哈出了一口冷气:“快些!”
两名壮汉闻言连忙取出一把长剑,白晃晃的剑光闪得薛予宁不自觉便闭上了双眼。
可薛予宁却并未感受到那份冰凉的触感,反倒是听见了“叮”的一声。
“哟,谢砚书教我的这招倒还是有用。”
熟悉的嗓音在薛予宁的身后响起,薛予宁转身看去,只见漫天雪色之间立着一名身着红袍的男子,身姿修长,面带浅笑。
是裴青,只是和她年少时印象中的裴青有些出入。
她印象中的裴青并非会这样讲话的人,更不会挂着一道比谢砚书还风流的浅笑。
“裴青?你怎么找到了这里?”
白露今早便见过了裴青,因而立刻便将他识认了出来,只是现在并非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她冲着那两名壮汉使了个眼色。
两名壮汉会意,欲再次上前捉住薛予宁,可方一前进,周遭却窜出了数十名黑衣男子,他们身穿黑色劲装,手持长剑,将白露等人团团围住。
“将薛姑娘带走!”
裴青一声令下,一道又一道的黑影闪过,白露从宫中带出来的小厮哪里会是这些人的对手,不消片刻,薛予宁便从那两名壮汉的手中给带了出来。
“你没事儿吧。”裴青搀着薛予宁立时便上了院子外候着的一辆马车。
白露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和身旁的宫娥一同奋力爬了起来,裴青手下的人并未要了他们的性命,白露起身后,连忙步入了夜色中,直直奔向了皇城。
雪落无声,长夜将明,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上好的兽金炭蕴出了一殿的暖意,将美人榻上的女子煨得小脸发红。
可美人在听见来人之言后,面色瞬时一转:“什么?跑了?还不快派人去追!”
萧长歌顺手将手中的瓷杯砸向了白露,白露的额角登时便溢出了鲜血。
她哭喊道:“殿下,我们的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萧长歌胸膛起伏不定,她在玉阶前来回行走,默然半晌,随后她眼前忽亮:“快拿着这块令牌去找母妃的死士!”
萧长歌将一块玉牌扔给了白露,此乃祝贵妃之令牌,见此令,才可调用她手下的死士,萧长歌此前借用后便一直未还回去。
“奴婢这就去!”白露手持令牌,急匆匆地跑向殿外,娇小的身影同夜色相融。
晨光熹微,天露鱼白,一辆马车在城门外停驻,车内熏香缭绕,暖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