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文官里,精通戎族语言的不多,少数几个能读会写的都派到北戎去了。
情报营里会说戎族语的倒是不少,但能说的不一定会读写,接下来要系统性地划分牧场与土地,也没那么多人手重新测量,便只能先用西戎原本的数据。
他也不可能让文官们现学戎族文字,只能先找人把这些卷宗翻译出来。
李舒仪要帮他做的不是全部翻译工作,但多个人分担确实会效率高一些。
“好!谢谢堂兄愿意相信我!”
李舒仪很高兴能帮他做些什么。
李洵也看出了这点,心中颇为欣慰,真是个懂事又上进的小姑娘。
“我还有其他译者,你也不要太劳累了,量力而行,身体最要紧。”
他嘱咐道。
李舒仪点头答应下来,又问起她先前担心的事:
“我先前让人送的信,您看到了吗?”
李洵道:
“放心,她虽说与郑达的人有接触,却没有泄露配方,我的人全程都在一旁守着的。”
李舒仪松了口气:
“那便好。”
私心里,她是不希望朝廷能掌握震天雷威胁到大堂兄的势力的。
无论能力还是心胸,大堂兄都比堂伯父更适合做天下共主。
先前生怕大堂兄没想到此事,如今看来,倒是她低估了堂兄处事的周全性。
见她小小年纪总是操心着许多事,李洵叮嘱道:
“你还年轻,等生下孩子,还有很长时间可以经世济民,如今最要紧的就是养好身体,其他都要往后靠。”想起一事,李洵又道:
“我这边最近有人要去京城,你可要给皇叔写封家书报平安?”
李舒仪一怔,随即双目晶亮,情绪有些激动:
“……可以吗?不会坏了您的大事?”
李洵这才知道,原来她是早就想写信了,只是心中有所顾忌,才没跟他提。
心知她还是有寄人篱下的顾虑,遂温和道:
“没关系,带封信不过是顺便的事。”
“舒仪,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实在拿不准的也可以直接来问我,无须顾忌太多。你要是不说,我粗枝大叶的也未必能想到,明白吗?”
李舒仪用力点头。
她能感受大堂兄对她的善意与包容,先前确实是她顾虑太多了。她是想着不能给堂兄添麻烦,但堂兄日理万机,还要来猜她的心思照顾她,才是真正的添麻烦。
“我知道了,以后想要什么,都会直接跟您提出来!”
*
郑达的钦差队伍,与李洵派到京城的情报人员,两者基本上是前后脚到达京城的。
郑达虽说是朝廷的钦差,却要绕过李洵的地盘,即使有驿站全力支撑,也被拖慢了行程。
李洵的人虽说是晚了一天出发,却是直奔肃城,一路同样用着驿站系统换马,直行到燕山关才绕路去京城的,路程反而要短些。
却说郑达回京后,直接便去宫中求见嘉佑帝。
嘉佑帝等
了二十余日的消息,已是心急如焚,一听说郑达回来了,赶紧便召了七皇子一起接见郑达。
郑达一路风尘仆仆,憔悴不堪,一见嘉佑帝便扑通跪倒在地:
“陛下恕罪!臣未能完成陛下嘱托!”
嘉佑帝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只觉得支撑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垮了一般。
拿不到震天雷,他对上李洵便毫无还手之力。
难道他真的只能眼睁睁地等着李洵攻来京城?
倒是七皇子,身体健壮,人年轻也更有拼劲儿,闻言还追问了此事的细节,以及他们在蕃平的所见所闻。
打发走郑达,七皇子劝慰嘉佑帝:
“父皇,您先不要灰心,此事未必没有转机。”
嘉佑帝暮气沉沉地看了他一眼:
“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