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军比起来就如同蚂蚁对老虎,哪里能抵御得住。
没骨气的县令要么弃城而逃,要么就干脆地开城门投降。
唯一一个比较硬气的郡守,倒是有心抵抗。奈何手下的厢军不争气,一被震天雷轰垮了城墙,便吓得魂不附体,直接违抗郡守的命令投了降。
毕竟他在用震天雷轰城墙威慑前,就有言在先,他们是慎郡王麾下,只要不抵抗他们就不杀自己人。
可以说,这一路行来如入无人之境,畅快极了。
从鼎德往南根本没有像样的抵抗力量,他越往南,就相当于圈占的领地越多,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岂能错过。
可惜,眼下朝廷驻军率先占据了临川堡,他便只能止步于望川县了。
他还在惋惜占的地盘少,却不知道,临川堡的将领已经为此慌了神。
“——大将军,大事不好了,慎郡王麾下大军占领了望川县!”
镇东大将军侯胜大吃一惊:
“慎郡王大军?怎么会突然就到望川县来了!之前为何无人来报!”
鼎德与望川,中间还隔着好几百里路,好几个郡县,断不至于毫无消息。
他哪里知道,中途的几个郡县基本上是没有抵抗就投了降,哪有人会多此一举来报信。
他们能得到消息,也还多亏了那建川郡的郡守对朝廷一片忠心,他被慎郡王麾下将领逮捕之前,派遣忠心的下属,趁乱出城,辗转了好几天,这才把消息送到了临川堡。
但这也不能全怪沿途的郡县,因为先前北戎大军北上的时候,陈太师下了命令,让撤回北边的探子,不许窥探北戎大军的行踪,一切以稳定军心为要。于是他们这偌大一支军队,才成了瞎子聋子。
叫来那传信的人一番详细问询,侯胜更是心都凉了半截。
慎郡王如此大张旗鼓,不仅接纳了刘渊父子的归顺,还毫不忌讳地率军南侵,莫不是真的要造反了……
若真的要造反,那他如今岂不是就成了阻拦慎郡王的第一道防线?
想想慎郡王麾下的彪悍战力,侯胜的手微微颤抖。
强压着心中的慌乱,他立刻给嘉佑帝写了折子,五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两日后,这折子通过尚书台,送到了嘉佑帝案头。
*
如今陈太师已经被处斩,前来与嘉佑帝商议汇报此事的,便只剩下了魏平光。
看到折子上的内容,他也是心下微惊。
他心中的想法与侯胜是一样的,难道慎郡王终于忍不住要造反了吗?
眼下朝廷与西戎战事未平,又与慎郡王开战,恐怕整个北边就再无一处净土了。
不知道多少百姓与士兵将卷入战端,失去性命。
想到这样的场面,他心中沉痛。
最好的阻止战端的办法,便是……他心中不由自主冒出这个念头,随即又赶紧压了下去。
作为铁杆帝党,他与嘉佑帝是一体的,嘉佑帝若有个长两短,他们整个魏氏一族又会沦落到什么境地?
犹豫再,他还是等到嘉佑帝针灸服药后,才拿了这五百里加急的军情折子前去汇报。
“陛下,镇东大将军侯胜有军情急报。”
“侯胜?”
嘉佑帝想起,前些时日,他给侯胜下了旨,让其分兵五万,驻守临川堡。
当时他刚处置完陈太师,自觉是扳回一城,但鼎德毕竟驻军五万,南下也是一大威胁,他便调了五万大军,驻守临川堡以防万一。
如今侯胜突发急报,难道是鼎德有变?
他赶紧夺过太监呈上来的折子,这一看,顿时眼前一黑。
李洵麾下军队到了望川县!
“鼎德的探子都死了吗?他如此大的动作,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嘉佑帝气得把御案砸得震天响,整个人气喘如牛。
他哪里知道,李洵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