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那逆子,一次比一次更嚣张。
第一次他派钦差过去,李洵当众搜出密信,败坏他这皇帝的名声。
第二次,悄无声息地拿走赏赐,还扣押钦差队伍一两个月,甚至还利用钦差占据一座边城。
第三次,光明正大地率军越界几百里,劫走他要的犯人,还击杀俘虏近千御林军。
仗着他的容忍,李洵那逆子,一次又一次地践踏他这皇帝的颜面,甚至连皇后一党,都不敢如此明目张胆!
这一刻,嘉佑帝真的想什么都不管,直接发兵剿了那逆子。
“叫魏相速来见朕!”
没多久,魏平光便应召进了宫。
一见面,嘉佑帝就问道:
“如今西北疆域,有多少兵马可以调动?”
魏平光心中微惊,陛下这意思,似乎是要对哪里再动刀兵。
想起最近京中甚嚣尘上的传言,再联想到大皇子在北疆迅速扩张的势力与嘉佑帝一直以来所表现出来的对大皇子的厌恶忌惮,他顿时有了明悟。
“回陛下,如今北疆战事吃紧,若北戎再次增兵,恐怕少不得要调集禁军北上支援。为防备西戎再趁火打劫,西疆域兵马不可擅动。”
他们都知道,如今北戎才发兵八万,随时有再次增兵的可能性。
魏平光虽说得委婉,意思却很明白,西北边境,不仅不能轻易调兵,甚至还可能需要外部支援。
嘉佑帝闻言,更是气闷不已,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
“平光,你说,那等叛逆之子,肆意妄为,朕身为天子,难道就无法惩戒于他吗?”
眼前的是他上位前的好友,多年的心腹,有些事在心中憋了很久,嘉佑帝也需要找个发泄的出口。
魏平光自从在御林军口中得知大皇子那震天雷的威力后,对大皇子的考量就变了。
这位皇子如今的实力,已经不再单单是一个争夺储位的皇子,而是可以成为平定边疆的山岳之鼎。
如此,处置大皇子,便不再是皇帝的个人喜好,而是事关江山社稷了。
见嘉佑帝终于肯直言对大皇子的态度,他也不再装糊涂,而是诚恳地劝说道:
“陛下,恕臣直言,如今北疆战事吃紧,不仅不宜与大皇子撕破脸,甚至还要好生拉拢。不然,以大皇子如今所处的位置,若是倒向北戎,对朝廷来说,才是天大的麻烦!”
这话让嘉佑帝心中悚然一惊。
历史上,并不是没有与外族勾结,共享江山的皇子或边将。
李洵如今拥有如此神兵利器,若他不再顾忌李洵手中的把柄,直接大军压境以叛逆之名进行讨伐,易地而处,对李洵来说,与北戎联手无疑是极好的出路。
到时候李洵占据着肃城,若放任北戎大军越过云浪山,则秦川平原将全部陷入敌手。
有了秦川平原做补给,北戎就可长期与大启鏖战。
更可怕的是,李洵拥有那么可怕的神兵利器,连数万北戎骑兵都能轻松消灭,还攻破了河原城,他如何敢保证大启的城墙能拦得住他?
光是北戎的投石机就能攻破大启的数座城池,直取清河边,若再用上李洵的那种震天雷,攻城的速度只会更快。
北戎若真的得到震天雷,那离再次上演套河之耻也不远了。
这么一想,如今竟是真的不能得罪李洵,甚至还得拉拢他!
可被心腹大臣如此直白地说破这一点,嘉佑帝还是觉得无比耻辱。
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道:
“他敢!朕还就不信,离了他李洵,朕的北疆便要丢了!”
见嘉佑帝恼羞成怒,魏平光赶紧下跪请罪:
“陛下息怒,臣不是这个意思。”
为达成目的,他又尽可能地运用语言的艺术劝道:
“陛下是天下共主,坐拥四海,自然是可指使利用天下的一切,慎郡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