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被拉了上来。
眼看事态发展至今,前郡守吓得腿都软了。
他敏锐地意识到,慎郡王对皇帝并无畏惧之心,他真的可能会杀了他这个酷吏来拉拢民心。
“钦差大人救我!”
他连忙朝着蒋裕呼救。
想到自己的职责,蒋裕赶忙上前道:
“郡王!不可啊!身为诸侯王,您无权私自斩杀朝廷命官!”
这可不是李洵要杀的第一个朝廷命官,事到如今他已经没什么好顾忌的。
“此人犯下滔天罪行,按照律法千刀万剐也不为过!父皇既然不愿与民张目,便由本王来!”
说着,他看向那一百禁军,威慑道:
“各位禁军将士,若尔等不愿为这贪官拼命,便后退一步不要干涉,否则,刀剑无眼,别怪本王无情!”
说完,他便一挥手,刚才隐退到后排的弓箭手立刻上前,再次用弓箭蓄势待发地瞄准了各禁军士兵。
禁军们与那前郡守无亲无故,而且一路所听,也得知这郡守恶行昭昭确实该死,如何肯为了他拼命。
哪怕皇帝要责怪,那也是责怪慎郡王,他们这么多人,法不责众,即使受罚也不至于丢命。
这般一衡量,许多人便识时务地后退了一步。
人都有从众心理,同袍都退了,其他那些还在犹豫的自然也没什么顾虑了。
所有禁军后退一步,蒋裕独木难支。
前郡守绝望地发现,偌大的府衙,数万人在场,竟是没有一人可以保护他。
看到厢军们那□□的雪亮刀锋,他吓得魂飞魄散。
人,只有在真正死亡要来临的时候,才知道害怕,并且求生欲空前高涨。
什么尊严,面子,权威,过往恩怨,都不如活着重要。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郡王饶命!郡王饶命!下官知道错了!”
一边磕头一边急急地大声哭喊道:
“求郡王饶了我,从今往后下官一定忠心为郡王效力,绝不敢再冒犯郡王权威,绝不敢再欺压百姓啊!”
那头磕得相当真诚卖力。
但这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他并非真的知错,就算知错,被他害死的那些人,也不可能复活。
“斩!”
李洵果决地命令道。
负责行刑的厢军们,毫不犹豫地举起刀,砍向了前任郡守的头颅。
与他同时被斩杀的,还有他的小舅子与师爷等人。
看着身首分离的吴郡守,蒋裕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
而百姓们却振奋不已,看到那几颗狰狞的头颅,许多百姓纷纷拍手叫好,还有人喜极而泣,只觉得大仇得报。
阳钺率先下跪道:
“郡王,肃城军民将永远铭记您的恩德,从今往后唯郡王马首是瞻!”
厢军们立刻响应:
“唯郡王马首是瞻!”
这早就是他们发自内心的声音了。
如今厢军之中不知道多少人,做梦都想通过考核进入护卫营,去郡王身边效力呢。
入伍多年,他们受尽上官苛待压榨,吃不饱穿不暖,还要随时接受官府派遣去干活甚至卖命,多少人苦不堪言。
只有郡王来了以后的这段日子,他们才活得像个人。
吃得好穿得好,有足额的军饷,没有人敢随意践踏他们。
这样爱护他们的人不追随,难道他们还要追随从未管过他们死活的皇帝吗?
百姓们受到鼓动,也跟着一起高喊:
“唯郡王马首是瞻!”
等到散去的时候,这些人依然心潮澎湃,彼此议论着刚才的事情。
“真是痛快啊!皇帝靠不住又有什么关系呢,咱们有郡王!”
“对,有郡王庇护,看哪个贪官污吏还敢在肃城地界上作威作福!”
“别人我不管,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