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死士,必然有把柄落在主子手里,怎敢轻易招供。宋太师打个哈欠,又恨又气,可偏偏问不出实情来。
没有口供和手印,他无法去御前参奏太子。
可他没办法,不代表陈述白没有。
当陈述白衣冠楚楚地出现在地牢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儿。
除了殊丽,谁也不知他在这一个时辰里做了什么,又为何不着急现身。
见到人,宋太师连猜带蒙地调侃一句,“辰王殿下真是年少肆意。”
陈述白淡淡扯唇,坐在牢房外,搭起长腿,转动着玉扳指,“老师说得不妥,学生快双十年岁了。”
“是啊,够快的。”
闲聊几句后,陈述白看向牢中的不速之客们,淡淡一句“开门”,亲自起身走了进去
翌日傍晚,御书房内,宋太师将得来的口供呈到了老皇帝面前,指责太子买凶欲掳太师府女眷,想要皇家还给太师府一个公道。
太子被老皇帝狠狠责骂了一顿,阴沉着脸回到东宫,与幕僚们讨论起死士出卖他的原因。
“或许是辰王殿下插了手。”一名幕僚分析道。
太子哼笑一声,挥退幕僚,狠狠掷碎一个杯盏,若非陈述白插手,任宋太师怎么折腾,也绝不会撬开那批死士的嘴。
今日因为此事,挨了一巴掌,一侧腮帮肿得老高,太子心里窝火,随手拉过一个侍女抗在肩头,大步走向内殿。
冯连宽奉旨前来送消肿的膏药,却被侍卫拦在正殿外,当听得殿中传来难耐的声响时,挑了挑眉,将药膏递给侍卫,叮嘱他们拿给太子,“是陛下叫咱家送过来的。”
说完,笑着转身,眼含鄙夷。
贪图逍遥快活的储君,哪里能扛起锦绣山河!陛下糊涂,宠溺长子,排挤其他儿子,任太子长歪,昏庸无度。
几日后,当陈述白接到冯连宽派人送来的口信时,正坐在郊外小楼内抚琴,琴声悠扬,不受浮沉世间干扰。
老皇帝对他戒备极深,想要夺权,需静待时机,好在陈依暮是个饭桶,不必多费精力铲除掉。
殊丽被宋夫人送过来时,恰好瞧见陈述白嘴角浮现一抹讥笑,可就在转眸看向她时,那股子阴郁瞬间烟消云散,流露出暖意。
“可有烦心事?”出于礼貌,殊丽随口一问。
陈述白看向她身后的宋夫人,淡笑颔首,“劳烦师母送丽儿过来。”
丽儿
不只殊丽,连宋夫人都觉别扭,怎么忽然就叫得如此亲昵了?不过,能凑合二人是关键,她眉眼带笑道:“老身去附近的庄园买秋果,顺便将丽丽送来殿下这里,稍后再接回去。”
送宋夫人离开时,陈述白道:“师母费心了,待会儿我送她回去便是。”
“那也好,府上随时给你们留门。”
等太师府马车驶远,陈述白转身拉住殊丽的手,“回屋吧。”
殊丽闷头跟着走进小楼,刚听得门扉闭合的声音,腰肢徒然一紧。
陈述白自后面抱住她,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将她压于门口的圆桌前,“请了你几日,今儿才答应邀约,是不是太狠心了?”
殊丽试着撑起身子,颠了颠趴在她背上的男人,“你找我能有什么要事?我懒得应你。”
没想到自己在她心里如此不着调,陈述白埋头在她浓密的长发中轻笑,单手自腰侧环过,撑开五指抚上她腰间的蝴蝶结。
“别缩肩。”
殊丽吐出口气,尽量放松身体,“找我什么事?”
“你不都说了,我能有什么事。”
“”
殊丽低头扯着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我都来了,你别跟小孩子一样赌气。”
陈述白并未因她的爱答不理而赌气,倒是惊喜于她今日能够登门,不过,她都这样说了,他还是得配合着演会儿。
“看你怎么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