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田的状况,明显是被人刚刚洗劫了一遍。
江溪赶紧掉头就往院子里行去,可夜色朦胧中,整个院子都像是睡着了一般沉寂,连点人声都没有。
江溪越走心情越是低沉,她倒不是圣母心担心大夫人会怎样,只是他们一家现在算是都跟徐怀之拴在了一条绳上。
若是大夫人这边出了什么事,怕是徐怀之和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江溪脚下很快由边走边找变成了一路小跑,平日里也并没有觉得这院子大,这会儿却总觉得自己的脚步不够快似的,弯弯绕绕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好在这一路行来,江溪并没有见到血,空气中也没有闻到血腥味。
这起码表明即便真的有人来袭过,也并没有真正动手,至少现在来看应该是没有人员伤亡的。
很快,江溪就跑到了后院大夫人的居所处,可她刚要踏出去步子,就见一道黑影出手阻住了她的去路。
那人剑虽然没有出鞘,对她也没有杀意,可却明显不甚友善。
剑鞘一出,就实打实地抽向了江溪的胳膊,剑鞘下落带起的风声十分凌厉,若不是江溪反应及时,恐怕这下抽到身上,立时便能抽出一片青紫。
江溪心中本就紧张不已,遇到敌人反应也是十分激烈,她先是侧身一躲,紧接着趁对方还没有收剑之时,抬腿一个狠厉的下劈,对方手腕吃痛手中一个不稳剑鞘都差点掉到地上。
这种空档,对平常人来说或许没什么,可对江溪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绝佳的进攻机会。
她没有这些古代人的武功,可她练过的所有防身技能都在告诉她一件事,那就是抓住机会,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最短时间地让对方彻底失去战斗力。
所以江溪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对着黑暗中的那人头部又来了一个跳横踢,然后利落的借助对方的身体歪斜,抱住其头部,直接抬腿顶到了对方下颚。
可江溪还觉得打击的不够,生怕他还会横起反抗,对着那人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身躯又是一顿寸拳操作。
很快便听咣当一声,对方连人带剑都撂倒在了地上。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的?!”江溪一脚踩在黑暗中倒地的人脸,一点反击的机会都不给他留。
“……住、住手!是我,是我墨凉。”
此时,脚下的人显然好不容易从刚才的震荡中回过神来,一声细弱蚊蝇的呼喊,彻底把江溪雷了个通体焦黑。
“你是墨凉?糊弄谁呢!墨凉怎么也是大夫人的侍卫兼马夫,怎么可能这么弱。”正说着,江溪又狠狠对着那人的脸上踩了一脚。
是墨凉更得使劲跺两脚,刚才他那一下可是用了足足的力气,一点都不含糊。
这么明显的公报私仇,江溪可不会惯着他。
“……”
墨凉被踩的连声音都卡喉咙里发不出来,他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
江溪这两天没有出门,大夫人怕江溪当真赌气不干了,让他日夜值守在外面等她出门。
刚才他看到江溪终于露了面,本想着反正现在事情也快进入了尾声,有些事该了结也就了结了。
他躲到一边,想对江溪伺机动手,以报那日宋云抽打他的仇怨。
可谁能告诉他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人真的是那个乡医吗?江溪什么时候身手这么利索了?这几日他一直暗中观察,没看出来她有武功和内力啊。
还有她这招式,都是些什么不按套路出牌的烂招,这些匪夷所思的出手方式她都是从哪学来的?
墨凉万万也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小将军,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被一个乡医给撂倒了。
还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乡医。
被宋云这样一个大男人当众打了一顿,也就算了,可被一个如此娇小的女人打了,这要是传出去,他的脸还往哪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