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大街上有一个酒鬼半夜拿着一瓶子酒，醉醺醺，骂骂咧咧地走。
“贱人，王八蛋。狗眼看人低，我关一宇一时走霉运，我告诉你们，得罪我，你们这辈子都没有好日子过。”
他越说越生气，手上的酒瓶子再也拿不住，直接用力地砸在地上：“我迟早会拿回我失去的一切，如果不是猪肉不如的畜牲骗了我爸，我现在也是富家子。”
他晃晃悠悠地走到了一家店，就走进去。“再给我两瓶酒，快一点，你们也看不起我吗？”
店家哪里敢得罪这种人，急急忙忙地把啤酒和一些钱给他。
关一宇捏了一把钱，突然就笑容满面地拍拍老板的肩膀：“老板，你很懂事。”
“嘿嘿，大哥，你这是开玩笑呢。来抽根烟。”
关一宇拿了东西，走出去，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回头看了一眼商店的名字，将手上的钱塞入衣服里，才抬起脚步走了。
走了没几步路，就发现有一辆黑色金鹿停在前边。
关一宇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扬起头，咕噜咕噜地灌自己，将空掉的玻璃一甩，就走到车旁边，敲了一下窗户。
里头的人没有开门，只是开了一手指的距离。
“大佬，您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里头的人直接递出去一叠钞票，“拿着吧，你急啥子？”
关一宇原本拿在手上的玻璃直接丢了，像是摇着尾巴的狗一样：“够了，老大，您尽管说
说看，需要我干嘛！我肯定会乖乖听话。”
里头的男人没有说话。
沉默了半响，里头的男人：“每一天都给中转站泼粪。”
说完，就自行开车离开，完全不给关一宇说话的机会。当然了，他本来就会做，但是这人明显就是没有把关一宇这种人当一回事。
关一宇嗤笑了一声，晃动了一下钱。
他陶醉地深吸了一口钱的油墨味道，“果然很香。”
他和刚刚的颓废样子完全不一样，嘴里哼着小曲：“人人都说我是废材，废材……”
等他回到自己脏乱差的巷子，还没有打开门就听到女人的那种声音。
他踹了一脚邻居的门：“让你的马子小声一点！吵到我了。”
紧接着就是女人的惊呼声，然后就是女人的抱怨声：“我告诉你是你自己结束了，还要的话，是要加钱的。”
“加！晦气，那个该死的怎么又回来了？”
然后就是悉悉索索的声音。
关一宇的房间很小，属于民居。
在城市里头生活可比农村人还要难多了，特别是没有正式的工作。
每一样都是要钱的，好在城里开始搞建筑，能开不少的工资，这又吸引了一批在农村混不下去的或者自以为来了城里之后就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结果发现现实和幻想之中的差距。
可很多人为了面子咬紧牙关坚持下去。
偏偏八十年代能提供的就业岗位真的太少了。
一来二去，穷人就更多了。
关一宇坐在房间里，完全不看已经发霉的东西，直接大字躺在床上呢，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等第二天，就去中转站倒粪。
关一宇不知道的是他倒完立刻就有人把这个玩意收集走了。
“这些城里人是怎么一回事？这样的宝贝怎么可以随便乱丢呀？”
是一对很憨厚的老夫妻。
他们浑身都是阳光留下来的痕迹。
“对呀，家里的地刚好还差一点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