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没必要吧。”
“诶!”窦义不由分说的摆了摆手,“你与曹进相善不假,却也难保下属别有心思,再者军中向来皆是一人独大,若是两人并立必生龌蹉之事,为防患未然,此事就此决定!”
“都尉所言甚是。”曹进深以为然的连连点头。
秦慎当然明白此种关节,就如某些时代的名将屡战屡败,不就是因为军中有权大势倾的太监监军坐镇?这些监军平常掣肘尚且不论,作战时甚至凌驾主帅之上,以致主帅军令难施,对军队无法如臂指挥,这才处处受挫,他也不过是看曹进立功不易,骤然被剥功劳难免替对方心中惋惜,此刻见两人都无异议自然也不再坚持,点头应允。
及后窦义对曹进又疾言厉色的训诫一番,这才放两人告退离去。
去往营舍的路上,秦慎朝喜孜孜的曹进看了一眼,摇头叹道:“曹兄,我真不明白你为何放着好好的都伯不干,却偏要来我这日夜奔波的巡骑,何苦来哉?”
“一见如故嘛。”曹进活学活用,煞有介事言道。
秦慎一时无言以对,只好翻翻眼皮摇了摇头,报以无奈苦笑。
他怎会不明白对方的想法,只是当自己身上背负越来越多人的寄托与命运后,他日又该如何才能洒然脱身而去?
翌日。
东方泛出第一缕晨曦时,嘀嗒清脆的马蹄声打破武泉关的沉寂,一队百余人的轻骑踏出关门望北蜿蜒而行,身形渐渐没入天色微明的苍茫草原。
这是秦慎的第一次巡边。
经过昨日窦义的讲述,他已基本了解到巡边的职责除了监视匈奴的动向之外,还要防止并无通关文牒的汉民踏出天田,逃往塞外。
得知这一点后,感叹于两千年前的边防管理制度丝毫不亚于后世的同时,他亦多少有些庆幸当初并未翻出长城,否则胡奔乱撞中一不小心被汉军乱箭射杀,那就真的可谓是死得稀里糊涂。
百骑身披朝露沿着天田疾行数十里,旭日从地平线跃出,葱绿的草原在火红的阳光照射下如同蒙上一层淡淡的薄纱,绚丽无比。
队首的秦慎勒马扬手止住前行之势,随即下达了他那与众不同的首个命令——
以十为队,间隔十里,领犬各自负责一段边境巡逻。
昨日军中演武的效果确实立竿见影,属下一百轻骑望向他的目光充满崇敬之意,对他的号令自然无有不从,轰然应诺后约定了集结之法,纷纷在什长带领下引着军犬奔赴自己的巡防区域。
对此秦慎自有他的考虑,虽然百人结伴而行安全不少,然而来来回回疲于奔命尚且不说,更甚者如此长的防线,大队巡防难免会有纰漏,比如人刚离去,匈奴后脚便至。
而依照以前的成例大队之外再放出单独巡骑,以他看来也并非稳妥之举。
事实也是如此,据他听说,时常会有斥候放出后不得归来,经过查探才知已被匈奴射杀。
他如今既然领了这份差事,也就不能再如在烽燧那般浑浑噩噩得过且过,对任何事情都漠然视之。
在其位,还得谋其政,他必须要对属下的生命负责,如今并非战时,实在太无必要放出单独的斥候去冒险,还是相互有个照应为好。
当然,他也知道分兵历来都是大忌,若遇紧急情况极有可能导致调度失灵手忙脚乱,然而值此时刻,他也并无更多再好的办法,唯有约定集结之法以及千叮万嘱属下众人,若有情况还需避其锋芒,抱团再战。
而最为重要的是,心中尚存最后一丝幻想的他不可能领着百骑抛开巡边,陪着他去寻找那个神秘的鬼洞穴,因此必须要先将队伍化整为零,将人打散才好方便他行事。
想到这,就连他也分不清楚如此行事到底是为公亦或为私,两可难分间不禁苦笑,自我宽慰这是在公私兼顾!
“巡边很苦吧?”一直看着他等待指示的曹进发现他不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