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丰华已经有点自暴自弃了,可姚金枝却不肯轻易放弃,依旧在思索对策。
确实,前些年,世道乱得很,动辄就有人被抄家,被拉去批斗,打砸破坏,这属于常规操作,一点都不稀奇。
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如今,社会秩序已基本恢复正常,很多曾经不可一世的“小团伙”,要么开始蛰伏,要么已经解散,社会已经很少出现打砸事件了。
可就在今天,一伙人肆无忌惮的冲进了县食品厂的家属区,明目张胆的打砸破坏一通过后,那伙人非但没跑,还把受害人一家押送到了保卫科——这就已经够离谱的了。
更离谱的是,保卫科二话不说,就把受害人一家给关押了起来。
姚金枝神情凝重,不对劲,很不对劲!
毫无疑问,现在肯定是有人在针对他们一家,而针对他们一家的人,来头不小,至少能够和保卫科的领导说得上话。
姚金枝想了一圈,问戴丰华:“丰华,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戴丰华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他很崩溃:“没有,绝对没有!这几个月,厂里生产任务很重,我天天加班加班,都没离开过厂区,哪可能得罪什么人?”
话音刚落,戴丰华的女儿戴玉琴就反驳道:“不对,爸,你最近有离开过厂区,一次是回老家,一次是去医院。”
戴丰华先是一怔,随即不以为然道:“那两次我也没得罪什么人……”
说着说着,戴丰华就卡壳了。
原因无他,戴丰华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那两次他其实都得罪过人。
回老家的那一次,他领着妻儿,帮忙活埋沈静芝,这就得罪了沈静芝。
去医院的那一次,他先是对沈静柔见死不救,后来沈静柔跑去向左邻右舍求救,他迫于舆论压力,这才不得不将沈静柔送去医院,这就得罪了沈静柔。
“是,我是得罪了沈静芝和沈静柔这两个丫头,可这两个丫头,能有这么厉害,能把咱们全家都害得这么惨?”戴丰华直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