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以来,甄俨一直徘徊在门外,也不去做那县官儿该干的事情,只是终日围绕在此地,接替了仆人的活,一直给陆鸣递送吃食饮水。
说到底,整个县城也没什么活计是缺他不可的。
之前安阳换了主子后,陆鸣有未曾大规模清理过中下层人员。
众所周知,摆在最顶上的那一个,大多都是权力争夺之下的产物,论家世论背景,乃至权贵斗争,每一项都玩得可圈可点,但真办起实事儿,那就见仁见智了。
甄俨看着陆鸣摇摇晃晃的身影,面色有些惶急。
实话说,他是极为抱怨陆鸣的,无非是一个手下,死了就死了,去管他做甚?
把自己个人关在屋子里,和病根子同住一室,这不是在自己寻死吗?
看着陆鸣摇摇晃晃的背影,甄俨犹豫半晌,终究还是没敢壮着胆子靠近,担心自己也被陆鸣传染上病,只能躲得远远的高声呼喊。
“妹夫,可算是出来了,你还好吗?”
他倒是没问谢海的死活,今天早上,陆鸣还要求送进两人份的早饭,人自然还是活着的。
“呵…”
陆鸣瞧了那边一眼,微微摇头,嘴角露出一抹嘲讽。
明明怕的要死,却又壮着胆子撑在这里,何苦呢。
“你状态怎么样?”李婉儿丝毫没有顾虑,直接走上前来,开口问说。
陆鸣回话道:“还行,死不了,就是要头晕个几天了。”
他注意到李婉儿面上的疲惫,有些疑惑。
“五日时间,你还没修整过来吗?”
“昨天夜里,于禁麾下到达,就是一个多月来一直着手追杀我们的那支部队。”
李婉儿开口解释,脸上升起一抹不屑:“一群庸才,又不敢打城,只是所在城外呐喊了整个通宵,烦人的紧。”
“噢…”
陆鸣点了点头,声音带着止不住的倦怠:“夏侯渊没派人过来查看吗?汉中的距离安阳也就一日多时间而已。”
“并无,之前数日,此地只进不出,消息一直没能传出去。”
说着,李婉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微微翘起,眼
。中带起玩味之色。
“根据入城人员的话,外面倒是发生了一件颇有意思的事情,你现在都被人光明正大的冠以了死亡之名。”
或许是太过于疲惫,陆鸣眼神混沌,迟疑地回想片刻,方才缓慢道。
“啧…看来不仅是我,就连曹操也不想再打下去了。”
李婉儿点了点头:“定然是在得到消息之前,曹操感觉大局在握,直接派人将撰写的文章传播出来了。”
五日下来,发生的事件倒也不少,只是陆鸣的精神状态,怕难以继续强撑着了。
李婉儿开口劝道:“你先去睡一觉,等清醒点了再说吧,之后的调兵事宜,还得看你亲自安排。”
“嗯…派人清理出座新的房间,用酒喷杀一遍,穿戴严密一点,将谢海转移过去,至于这间房,烧了吧。”
陆鸣最后嘱咐了一句,直接上了马车,正是甄俨的座驾,只不过,后者肯定是不敢抱怨分毫就对了。
马车离开之后,甄俨才凑了回来,满脸殷勤问道:“李将军,我妹夫的身子骨还好吗?”
“你死了他都死不了。”
李婉儿对他不怎么瞧得上,冷哼了一句之后便直接离开。
“那就好…那就好啊!”
甄俨不以为意,笑嘻嘻的回应,抬腿,慢慢向着住处走去。
死不了就好,至于其他的,无甚大碍。
甄俨是个商人,礼毕都在心里盘算的非常明白,陆鸣虽然和曹操一样有人妻之好,不过在其他方面,可却没有太多共同点。
对于曹操,无功便是过,以自己不疏不离的态度,说不得哪天就会遭到清算。
但对于陆鸣却恰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