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儿面容有些恍惚,此次逃窜,还真是跑了一段不短的路程,她依稀记得地图,江夏和汉中郡之间隔着上庸襄阳两郡,自己居然窜到了这里?
她的一切情报都已经落伍,只是按照数月前的消息,依稀记得,夏侯渊是在这里围剿汉中郡的张苞。
按照这个时代战局的拖延性,一场战争打个大半年是常态,也不知汉中郡的战争出了结果没有。
李婉儿皱眉思量着,现在在外无非是三种可能——
一是还在战时,自然不会有人能够分出兵力来对付她,可谓是安全至极;二是张苞赢了,回到蜀地,同样安全;至于第三点,夏侯渊赢了,那就有点麻烦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他看在当初并肩作战过的份上,放自己一马。
李婉儿嘴角翘起,露出了一番玩味的笑容,她伸了个懒腰,身上的骨骼啪啪作响:“我们,出山吧。”
即便夏侯渊不给面子,大不了重新被追进山里,汉中的防线,总不至于像江夏一样那么疯狂,在江夏都能够跑出来,更何况是在这里呢。
李婉儿极为自信,她也着实过够了茹毛饮血的野人生活,出去试探一番再谈其他吧…
……
安阳,魏军大营。
营寨之中,飘散着浓郁到化不开的屎尿和血腥混合之后的气息。
一根根木杆被高高悬挂,上面晾着一排排的衣物,一条条冰晶悬挂在衣角,闪烁着寒光。
而在地面上,魏军士兵们都满脸嫌弃的捂着口鼻,身上的衣衫却还算干净。
魏军当中的后勤虽然还算充裕,但也不可能做到每人两件冬衣,之所以能够腾出这么些衣服,只是因为死的人多了,把他们的衣服扒回来,也就够用了…
夏侯惇已经接到了荆州方面的战况,对此,他不予置评。
荆州的战局和他距离十万八千里,总不可能会有一只天降奇兵给他来一番背刺入魂,现在的最主要任务,还是将安阳城彻底拿回!
夏侯惇回忆着三日来的战况,思索着该在何时发动总攻。
经历了
。整整三日的消磨,安阳城墙之上,能够抛出的滚石檑木已经越来越少,几近于无,城防军的抵抗力度越来越小,想来已经快要山穷水尽了。
尤其是在昨日傍晚,守军居然真让一伙儿民夫突破了士兵的封锁线,成功冲到了城墙之上。
虽然那批人很快就被锦衣卫带人斩杀,但是这也着实给了夏侯惇极大的希望。
一群没经过什么训练,只会猪突猛进的民夫都能够冲上城,这无疑证明了城内守军越加无力,只要准备在关键时刻向上冲击,占据城墙,指日可待。
“四方都已经做好封锁了吗?”
夏侯惇紧紧盯着自己的副官,此次绝不给逃离的机会。
“禀告将军,其他三个城门,全都已经安排了五百人封锁。”
夏侯惇满意的点头,五百人虽不多,但是完全足够钉死一方城墙的各个角落,不会给他们趁着夜色逃离的机会。
若是陆鸣大军出逃,五百人自然不足以抗衡,可是陆鸣想将他们彻底围杀,也是痴心妄想,只要士兵能够坠在其身后,夏侯惇会立刻带领大军前去支援。
此次行军作战,拿下陆鸣才为第一目标,就连安阳城都只是次要任务。
夏侯惇双目热切的盯着远方高耸的城墙,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恶心了本将军数日,陆鸣你还有其他的手段吗?都到了这一步,总不可能翻天了吧?!”
高墙之上,已经没有了那一桶桶令人闻之作呕的金汁。
陆鸣没有让守军继续续杯,不是因为城内百姓拉不出来,而是因为,魏军已经彻底适应了这玩意儿。
人死多了以后,每一次出战,他们索性直接换上了脏臭已经被粪水浸泡透了的衣物,回到军营之中再更换干净。
魏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