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双目陡然瞪大,死死的盯着楚云,虽未语,然起身已颤抖得十分厉害。
“这……这道士或为马文军中好友,若不然,焉会道刀乃马文的刀,又言刀曾杀敌七人……”
王石心中苦闷,只觉倒霉晦气,二泉从军者亡故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大多为平头百姓,无权无势,吞其抚恤银钱自不会掀起大的波澜,只手可压。
然今日竟遇到一疯道人,一瞬间将四人舌头割下,何等手段?何等武艺?让王石头疼的是,这道人一副要为马文出气的模样,若真如此,该如何是好?
“跑?”
念头刚起即被否定。
道人武艺卓绝,手段狠厉,又怎可能跑得出这小院?
“以王氏……”
王石有了主意。
“道……道爷……在下王石,家父为县尉王宇,伯父为县令王兴……”
楚云面上竟露出了笑意,不过这笑却十分冰冷,让人如堕冰窖,淡淡道,“县尉,县令……好大的官……”
王石抬头望着楚云,一时竟猜不透楚云是何意思,是戏谑不以为意?还是有几分忌惮?
楚云扫了一眼在地上打滚哀嚎的四人,摇了摇头,轻声道,“若再发出丁点声音,定将尔等剥皮抽筋,凌迟处死。”
声音虽不大,可一入四人之耳,四人竟真不敢再发出丝毫的声音,或以袖袍塞入口中,或死死咬住手臂,面目扭曲,万分痛苦,
楚云突然转身,目不转睛的盯着王石,十来息的时间竟让王石有好比巨石压身的窒息感,心中惶恐,担心楚云会一刀也将自己的舌头割去,战战兢兢。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见王宇,王兴,焉知你所言是真是假?”
王石目中有喜色一闪而过,连忙道,“若道爷不信,小的这回去让家父过来?”
楚云摇头,道,“若一去不回岂不麻烦?”
未待王石开口,楚云又道,“诶,四人舌头虽断,双脚犹存,不如王公子问一下这四人有谁愿意跑一趟?”
王石点头如小鸡啄米,连道几声好,一指地上的一灰袍男子,道,“让此人去可否?”
楚云瞥了一眼灰袍男子,见其虽痛苦,可面色要比其余三人好上许多,其双手虎口又有厚厚的老茧,定为一习武之人。
轻笑一声,楚云已猜到王石用意,不过并不在意,点了点头,道,“若他愿意,自然是可以的。”
“田泽……”
王石与田泽对视了一眼,都已瞧出对方眼中的狠厉与阴毒。
王石一行人平日里于二泉境内作威作福,何曾受过今日之苦?面上虽未表露,可心中早已杀意滔天,只有将楚云千刀万剐方可泄心头之恨。
“等着……今日定将你这臭道士碎尸万段……”
田泽瞄了楚云一眼,因其右腿之前被楚云以黄叶击入其中,故起身时疼痛万分,强忍剧痛,心中对楚云恨意又添三分。
田泽一瘸一拐的迈着步子,不多时已走到院门。
又闻楚云道,“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