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就这么地,匆匆过去,我算是创造了一大奇迹,除去给人家市场管理人员交了个三十元的地皮税之外,自己竟然无一分钱的收入,没有人认可我的“手写”春联,问的也极少,到近午12点的时候,市场里的人稀稀落落地渐少了,连卖东西的小商贩们也陆陆续续地有几个收摊回家了。
我呢,我还有必要再在这里坚持下去吗?
我这个人,性格特别坚强,我不怕苦,也不怕累,我也能坚持着再在这个摊位上练它一会儿,但我却害怕自己的这份坚持没有意义,没有价值,看看吧,我无论怎么付出怎么辛苦,我的产品也没人认可,那么我再在这里守下去还有意思吗。
我默不作声地,悄悄收起了我的这些对联,,然后装上车,悄悄地,离开了这里,我回家了。
到了家里以后,妻子许梦已经把中午饭做熟了,看我不太高兴的样子,便很关切地问我道:“怎么样,今天卖出去多少啊,是不是有很多人买?”
我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唉,别提啦,别说有人买,连问我这个的都很少……最后是也没有开张。”
儿子小虎凑了过来,安慰我道:“爸爸,您别灰心,没开张就没开张,他们那些人,那是叫不识货!”
妻子许梦也劝我道:“是啊是啊,老林,没卖得了就算了,挺冷的天,受这份洋罪,这叫干什么啊,要我看,明天就甭去了,这些对联,咱们送人算了。”
看着正在尽心全力地安慰着我的家人,我的心里一阵温暖,心情竟然略好了些,我慈爱地抚了抚儿子小虎的头,道:“是,我儿子说得对,他们那些人啊,就叫做不识货!来来来,咱们不谈这些了,坐下吃饭,好好吃饭!”
午饭之后我正要休息一会儿,忽然手机响了,一看,是吴雨侬打过来的。
我接通了手机,那边,吴雨侬近乎是一种哭腔地在电话里向我诉着苦:“我说林老师,您让我找的这个寻梦咖啡馆的老总冯锦,怎么那么厉害啊!我不提您的名字还好,我一提您的名字,她马上就变了脸,好像和您有仇似地,连烟带火地就把我给轰出来了!您说您交的这叫个什么朋友啊,怎么会这样!”
什么?冯锦会这么做事!
我一时惊异无比,有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我不知道,冯锦这人翻脸会翻得这么快,这才几天啊,曾经还是那么和风细雨的冯锦,曾经还是那么温柔可亲的、想和我复苏感情的冯锦,怎么突然之间又对我恨之入骨了?怎么又成了我的仇人?
啊,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人心,尤其是像冯锦这样的。
冯锦啊冯锦,十几年前,你在感情上是那么无情地甩弃了我,那么冷血,想不到,十几年后,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了,你的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还是这么地不成熟,怎么还是这么地冷酷凶狠,还是这么地不懂人情味……啊,还好,毕竟咱们之间是阴差阳错地失去了缘分,没有结合,否则,以你这样低劣的人品,空有一副漂亮的外表,心肠却毒如蛇蝎,咱们要结了婚,那不把我害惨了才怪。谢天谢地,我们是分了手。
我对冯锦的心,顿时冷到了极点,我决定,这辈子不会再理一下这个女人了。
电话那边的吴雨侬却还是不依不饶,问我道:“林老师啊,那我怎么办啊,您怎么啦,怎么不说话啦……”
我这才想起,面前还有一个正等待着我拯救的人,赶快自我调整了一下情绪,用很温和的口气说道:“哦,是这样啊,很对不起我忘了,其实这个冯锦啊,她原来在生意场上也是个欠过我钱的人,我们多少年前因为这个有过纠纷,所以她难免恨我,我忘了她却没忘,所以对你态度坏了一点嘛,这个不足奇怪……”
吴雨侬道:“哦,原来是这样……唉,您知不知道您可是把我害惨了呢……”
吴雨侬说的“害惨了”这个词儿,我现在倒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