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随着雪花飘飞的深冬,我的这次最执著的恋情,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理由是,我不是个真正的男人。
那个雪花不停飘落的夜晚,注定了,是一个不眠之夜。那个夜晚,我独对孤灯,痴痴傻傻地直坐到了天亮。
你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明白,那真正的、伤及心灵最深处的失恋是个什么滋味!那是彻彻底底地、痛彻心肺的一种疼痛与煎熬!北风敲窗不忍听,挑灯夜读牡丹亭,多情也有痴似我,岂独伤心是小青!
自古以来都是多情总被无情伤,菱花镜内形容瘦,那巨大的,无形的刻骨伤痛,象个恶魔般要把我吞食,把我直接打入了十八层地狱的最底层……是的,天天都在疯想着一个你永远也不可能再得的到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我知道,我深深地知道,我和冯锦已经分手了,已经绝对地是不可能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总放不下她,冯锦的人不在面前了,但我的心中眼中仍然是只有她,我就是深深地陷入在了这份感情的泥潭里,久久地不能自拔。
转眼,学校放了寒假,再过了没多少天,春节到了。
父母知道我之前曾经遭受过的巨大打击,所以这些日子来一直没有忙于马上就给我再介绍另一个,而一直是细心地关爱着我,劝导着我,并给我时间,试图让我能够从那份挫折中走出来,但两个多月过去了,我仍然沉浸其中,心情不能改变。看看春节已近,我的压力更大了。春节到了,就意味着会与更多的亲朋好友们见面拜年,会与更多的人坐下来喝酒谈心,那么,当亲朋好友们问起:“婚姻问题怎么样啦,不是说有一个冯姑娘和你搞得挺好,都已经谈婚论嫁了吗?”如果问到这些问题,我将无地自容。
可怜的自卑心理,可怜的、那无处安放的、极怕再受到伤害的一点点男人的骄傲与自尊心。
父亲当时是在市里一处煤场给人家看大门,春节到时,煤场也放了假,挺荒凉的,没什么人去,正好符合我不想见任何人的怪诞心理。我便强烈要求父亲,让我代替父亲,在煤场看这个春节的大门,这样的话,就可以不回老家,不用见那些亲戚朋友们,躲开他们对我婚事的问讯之尴尬。
见我是那样的坚决,父亲也只好答应了。
原以为,躲开了众人的目光,我就可以心安理得,我就可以万事大吉,我就可以高枕无忧地没有事了,但真的是我一个人在那个荒凉的煤场中时,我才发现,什么叫做掩耳盗铃,什么叫做自欺欺人。我可以躲得开众人的目光,但我怎么能躲得开我内心的拷问……我逃得再远,隐藏得再深,终究逃不出我心灵的黑暗……尤其是在那个除夕之夜,当子夜到来,当千家万户的灯光齐齐地突然明亮起来,当远远近近那惊天动地地鞭炮声隆隆地炸响时,我才发觉我是多么地孤独与无助,我才发觉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光棍子是多么地渴望着温暖、渴望着爱情、渴望着家庭!在那个可悲的除夕夜晚,在那个凄凄凉凉的煤场大院,我一个人抱着临街的那个大铁门,没出息地呜呜痛哭!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哭累了,也疲倦了,这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值班室里,也没脱衣服,便倒在床上睡去。正在迷迷胡胡之中,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打起精神来,我来到外面一看,居然是本单位的一个同事,也算是铁哥们之一的好朋友郑天济,和我一般大的岁数。是今年刚刚结的婚,现在带了新婚的妻子,带了一个食盒,正在铁门外微笑着等我。
我强打精神,把他们让进屋里来,郑天济就跟我说:“前两天在大街上看见了你父亲,哦,我得叫伯父,伯父说让我好好地劝劝你,老爷子跟我一边说你这事一边掉眼泪。你说你的爹多疼你啊,可他在这方面实在帮不了你什么,只有干看着呀,着急,或者找我们这些虾兵蟹将什么的来救救火。你这个人啊,自尊心太强,春节之前新散的女朋友,我就准知道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