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所有人都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包括她男人田叔,田婶都快崩溃了。
她举着手哆哆嗦嗦,半张着嘴,嘴里还滑出来一缕黏糊糊的涎水,她连哭的气力都没了。
在所有人的指摘中,田婶一个人摇着轮椅,默默的离开了王晓玲家楼下。
回到村子里,田婶在田叔的服侍下,换掉了一身脏污。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隔壁柳家的老梨树上,她知道柳家和秦厂长很熟悉,现在要解田家的困局,只能请柳家的人帮忙,由柳家出面去找秦厂长说情。
“老田,推我去柳家。”田婶紧紧攥着轮椅的扶手吩咐,这回她要豁出去自己的老脸了。
田叔脸色很难看,田婶骂骂咧咧了老半天,田叔也不肯和她一起去柳家。田婶骂了一声蠢猪后,只好自己摇着轮椅,亲自去了柳家。
柳大爹把田婶迎进来的时候还算热情,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一缕缕粪坑的味道在鼻尖萦绕,让他有种想吐的冲动,可这是哪里窜出来的味儿啊?后院儿的化粪池该抽了吗?
柳大爹赶忙回屋去喝了一口水压压味道。
田婶见柳大爹端着一个茶缸出来,还以为柳大爹给她倒水去了,连忙摆手,脸上的神色相当不耐烦,“喝水就不用了,我来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柳大爹微愣,赶紧把自己的水缸子藏了起来,这个茶缸他用了十几年,还不想换。
“就是我们家田喜的事儿,你们不是和秦厂长很熟悉吗?我想让你帮我给秦厂长说一下,我们田喜知道错了,能不能让他回去上班?”
柳大爹十分为难,田喜在木材厂惹了几个大事,人尽皆知,他可开不了口。
“这样啊,我,”柳大爹磕磕巴巴的往屋里看,谁知正对上隔壁院墙探出来脑袋的田叔。
就见田叔黑着一张脸,冲着柳家院子里的田婶呵斥,“你就别丢脸了!赶紧给我回来!柳家已经帮过田喜一次了,就是他自己屡教不改才害的自己受伤的!”
田婶一听田叔胳膊肘往外拐,气的瑟瑟发抖,弯腰捡起一个大鸭梨就朝自己男人砸过去,“你是不是疯了?”
两个人隔着柳家院墙大战的画面引起了乡亲们的围观,大家都趴在自家房顶上看着这一个盛况。
田婶继续发泄着心中的盛怒,田叔看着周围的情况,眼前乡亲们向看耍猴似的看自己家,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他指着田婶,恶狠狠吼道:
“你们母子两个把田家的脸都丢完了!我告诉你,你再纵容你儿子去赌博,我田家就容不下他,让他赶紧滚蛋自生自灭去!”
这是要赶自己走?!田喜惊得窜出屋子,冲着柳家院子里的田婶喊了一嗓子,让自己的妈赶紧回家。
经过隔着院墙的一场对骂,田婶和田喜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在了柳叁和王晓玲的头上。
白天,母子两个也不出屋,两个人窝在炕上,一个瘫痪一个残疾,不停的说柳叁和王晓玲的坏话。
等到晚上,田喜就一只胳膊推着田婶去村口,找了个最热闹的地方,两个人轮番的讲柳叁的坏话。
“老柳家那个老二啊,你们都看走眼了吧,别看他老实巴交的,可不是什么正经人。”田婶开了个头。
田喜默契无比的跟着往下接,“要不是因为他,我田喜能被开除?我田喜能断了一只胳膊?”
田喜越想越气,哭腔都带出来了。
周围的群众耳朵都听麻了,没有一个人能和他家共情的。
尤其是刘婶,此时不落井下石都是她的教养好了。
“你儿子不是因为赌博被厂里开了的吗?和人柳家孩子有啥关系?”爱热闹的村民问了一句,紧跟着周围的乡亲都跟着哄笑了。
“就是啊,你家田喜被退婚,又跟人柳叁有啥关系啊?”
田婶和田喜在众人的哄笑中都快待不下去了,田喜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