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只有夜猫子蹲在树杈上咕咕叫着。
月黑风高,幕蓝色的天空只有繁星点点,没有一丝月色。
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鹿鸣站在门外,敲击着房门,“少爷,少爷,乔县尉来报,那边动了。”
齐夭夭猛地睁开眼睛,与蚕宝宝对话道,“快点儿,把人给叫醒了。”
“你掐个指决,叫声:起!就解除睡眠术了。”蚕宝宝忙不迭地说道。
齐夭夭掐了指决,解除了沈舟横睡眠术,可这人还没醒啊!
门被鹿鸣敲的更加急了,如鼓点儿一般密集。
齐夭夭晃着肩膀沈舟横道,“快醒醒,鹿鸣叫你呢!”
一个激灵沈舟横翻身坐了起来,“咋了?咋了?”
“少爷起了吗?高氏和付秀才那边有动静。”鹿鸣在门外喊道。
这下子沈舟横彻底的醒了,蹭的一下坐了起来,不忘叮嘱齐夭夭道,“没事,你继续睡,我出去看看。”话落撩开床帐,翻身下了床。
“衣服,衣服。”齐夭夭追着黑影儿喊道。
这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沈舟横在床尾摸索了一会儿,拿着衣服,趿拉着床边的布鞋疾步匆匆地朝外走。
走得太急,砰的一声,“嘶……”传来沈舟横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碰到哪儿了?”齐夭夭担心地问道。
“没事,小腿,你别着急。”沈舟横单腿跳着,揉着自己磕着的腿,就这么出了卧室,“别敲了,来了,来了。”三两步走到门前,拉开门闩,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门。
“少爷,蛇出洞了。”鹿鸣激动地说道。
“走走走,咱们边走边说。”沈舟横这大长腿跨过了门槛,手里摸索着衣服不忘了先披上,带子系上。
两人一前一后脚步匆匆来到了前衙,只有一盏灯,烛光如豆,昏昏暗暗的。
“乔县尉,怎么只点一根蜡烛啊!”被叫起来的周斯年边整理自己的衣服,边说道。
“不能点,不能点。”乔县尉赶紧出声道,“灯火通明,容易引起高氏他们的警觉,就得黑着,黑着。”
“那就别点了。”莫雁行闻言赶紧说道,他衣着整齐,显然和衣而卧。
“确定是付秀才吗?”沈舟横黝黑的双眸看着乔大勇追问道。
“没错。兄弟们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呢!”乔大勇双眸冒着绿光看着他们保证道,“这些日子他们通过小丫鬟采买点心的食盒传递消息,无外乎是急需用钱。”
冷哼一声道,“这次他亲自出马。”
“可是这丧事还没办完呢?这般沉不住气。”沈舟横食指掠过自己的浓眉看着他们说道,“不像他们的行事风格。”
“这个我使了点儿小计策。”莫雁行阴沉沉的脸看着他们说道。
此话一出,沈舟横他们齐刷刷地看向莫雁行。
“莫县丞你干啥了?”乔大勇眼睛眨也不着眨的瞅着他急切地问道。
“咱们不是猜测付秀才为了秋闱急需银子吗?”莫雁行眼底划过一抹阴森的笑意看着他们继续说道,“因为丧事没办完的关系,家产就没理由提及。高氏看得出来也很着急,但又不敢提及。”紧接着又道,“这丧事办的时间长又豪华,但也琐碎,我们又不可能天天到场,所以就做主让高氏去账房支一千两银子,有啥事她就做主了。事后对账就可以了。”
“难怪了。”周斯年朝莫雁行拱了拱手,“莫兄可真行。”
“不能让他们一直牵着咱的鼻子走。”莫雁行面色狰狞地看着他们说道,“桀桀……”渗人的笑声溢出苍白的唇,“咱们也得主动制造机会不是嘛!”
“莫县丞这很冒险,你这突然来这么一出。”沈舟横板着脸不悦地看着他说道,“万一被他们识破了,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令弟还如何沉冤得雪。”
“付秀才动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