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俸禄是非常庞大的,太祖爷刚开始定的时候觉得没什么,但咱们讲究多子多福。天下承平以后,这太祖爷的儿子,女儿,孙子,外孙子,迅速多了起来,光是吃喝拉撒就消耗的太快了。”沈舟横沉静的双眸看着她们又道,“太祖爷也意识到了这样不行,于是赶紧改了,又定下亲王禄米万石的标准。”
“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沈舟横眸光凝视着齐夭夭小声地说道。
“有什么不好讲的,说吧!我听着。”齐夭夭黑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咱实事求是的说啊!绝对没有对祖宗大不敬的意思。”沈舟横斟酌了一下道,“只是单纯说说。”
齐夭夭闻言明了地说道,“我明白你想说什么?太祖爷泥腿子出身,大字不识一箩筐,趁着乱世而起,最终问鼎天下。但是在做皇帝方面没有受过完整的教育,在政策方面考虑的不周全。”
“对!太祖爷很矛盾,一生简朴,吃穿用度都很一般。受幼年影响,对自己的子女却很心疼,只想给最好的。”沈舟横犹豫了一下说道,“他却忘了时移世易。”
“事物是发展变化的。”齐夭夭如珠似玉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太祖爷在位时,虽然亲王的待遇从五万变成一万,可架不住他们跟兔子似的能生啊!一窝、一窝的。”沈舟横神情放松道,“这标准是一变再变。太祖爷在位时危害还不大,但到了现在明显的就不堪重负了。先帝在位时……”他拱了拱手行礼道,“御史就曾经上书列过一组数据:每年运往京城的粮食有四百万石,但是皇族们的岁禄就有八百五十三万石;山西每年有米一百五十二万石,皇族岁禄三百一十二万石,河南有米八十四万三千石,皇族岁禄一百九十二万石。也就是说两个省份留存的粮食全支付给皇族还差了一多半。何况官吏的俸禄从何而出;军饷从何而出?田地里的产出是有限的,但是宗室繁衍却是无限的......”
“所以啊!不能当猪养啊!”齐夭夭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说道。
“咳咳……”陈氏给惊得直咳嗽,满脸涨的通红,眼泪都出来了。
“娘。”沈舟横关心地看着她,嗔怪地看着齐夭夭道,“咱们两人说就好了,看把娘给吓的。”接着又道,“幸亏儿子不在。”
“就是因为他不在才说的。”齐夭夭机灵地说道。
“以后说话要注意点儿,尤其是到了京城。人多嘴杂,小心祸从口出,一定要谨言慎行。”沈舟横一脸正色地看着她们说道。
“知道了。”齐夭夭虚心地说道,“说起来,去京城,春喜他们怎么办?是都带走,还是……”
“留下俩吧!”沈舟横闻言想了想道,“再问问他们什么意见?”
“行吧!”齐夭夭轻点了下头。
“横儿,听你的意思,这禄米原来发的多,到现在因为人多缩水了。”陈氏琢磨过来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沈舟横澄澈的双眸看着她们说道,“是!太祖爷设计了一套让子孙后代们世世代代传承的方法。最先的岁禄是多少就给多少。比如说亲王给米五万石,那就给五万石的米,锦多少匹,那给多少匹,一点折扣都不打。但是后代们越来越多,实在是周转不开了,慢慢开始也给些钞了。有本多余钞的,也有各占五成的。到了先帝爷,经过大臣们的充分讨论,最后给出了结果:郡王、将军给七分折钞;中尉,六分折钞;郡县乡君及仪宾八分折钞。亲王们是没有改变的。这将军以下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在不太好过,那也比普通百姓强。”陈氏冷哼一声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齐夭夭在心里腹诽道:太祖这皇帝刚当上,还不太成熟。简单直白地说,还是有私心啊!从制定的政策来说,还是想着家天下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