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钟,姜荑把肥猫递进澧兰怀里,活动了一下手腕,又欠身揉了揉脚踝。
闻人祁用眼睛余光瞥到她的动作,留意到她穿了一双很漂亮的蝴蝶结黑色细高跟鞋。
露踝毛边牛仔裤勾勒出她长腿笔直浑圆,站了这许久,待会儿上了公交车,如果人挤没座位,大概还得再站半个小时。
见她如此,闻人祁立时走到路边,伸手打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招呼姐姐和澧兰上车。
上车时,澧兰无语的瞪了闻人祁一大眼,她嚷嚷了半天脚酸要打车闻人祁都没理,可姜荑连抱怨都没有,只是揉了揉脚踝,闻人祁便自觉的打了车。
没见过这么双标的!
然而澧兰并不知道,有些行为对于闻人祁而言,压根不在大脑的指挥之内,不假思索行动起来的时候,甚至都不需要理由。
下出租车时,奥特曼依旧没有醒过来。
站在路旁,姜荑听见了挖掘机钻头哒哒哒哒的轰鸣,她放眼望去,看到记忆中无比熟悉的那座公园,正在拆迁。
公园后山上有座塔,小的时候她经常带着小七去爬塔玩。
下午两点的阳光烈则烈矣,可时入中秋之下,刮来一阵凉风依旧吹得姜荑不由得紧了紧米色风衣。
“小七,这公园为什么要拆掉呀?”她回头问跟班,无来由的心里发堵。
闻人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拆。
“该拆就拆呗,也许留着也只是占地方吧?”澧兰抠着指甲漫不经心说道。
“也许是吧。”闻人祁接了一句,视线越过公园后山,在远远的塔上停留片刻,旋即收回。
他的怅然转瞬即逝,他还有事要做,还要去见那个血缘上称作爷爷的老人。
走过公园,明明已经远得听不见挖掘机破碎钻头的声音,姜荑仍时不时回头,嘴里念叨一句:“我觉得好好的公园不该拆。”
澧兰无语。
“你知道吗荑荑?人要是想活得轻松,就要定期清理没用的东西。”澧兰意有所指。
“可是公园很有用呀。”姜荑出言反驳。
“那你有没有想过,留下它会给城市的规划发展增添多大难度?”
“美好的东西本来就该留住,再难也不应舍弃。”
“你这人…就是爱钻牛角尖!”澧兰恨铁不成钢。
两人争论间,闻人祁停下了步伐,抬头望向老街岔口的一栋两层楼房。
楼房已经显得老旧,不知道在这条岔口上存在了多少年,姜荑犹记,从很小的时候小七第一次带自己过来,楼房就是这个样子。
那时他和妈妈生活都成问题,曾不少的向他二叔家借钱,有时候借得到有时候借不到,后来还钱的时候,好像还被收了几千块的利息…
然而小七母子俩,自始至终都没看到他爸爸的抚恤金哪怕一毛一分~
得益于老人曾经的功勋,这座二层小楼的门牌号上,挂了一块“光荣之家”的牌子,只是姜荑每次看到这牌子,再想起那位二叔的为人,便觉得好生讽刺!
也许是情怯,也许是其他,闻人祁站在门前,一直没有动手去敲那扇卷闸门。
“赶紧的,傻站着干嘛?回自己亲二叔家还扭扭捏捏,倒是敲门呐。”对闻人祁过往知之甚少的澧兰出言催促,而她话刚说完,便被姜荑狠狠踩了一脚。
“你踩我干嘛?”澧兰大着嗓门儿质问姜荑,见闻人祁一直不动,索性走上前去敲响了卷闸门。
不多时,门里便传来下楼的脚步声。
是一个中年妇女给他们开的门。
中年妇女打开门,最先注意到颜值逆天十分吸睛的姜荑,忖了句“好俊的丫头”后,又将注意力转到着道姑袍的澧兰身上,她们这对组合,一路过来没少引路人注目,便是此刻,哪怕闻人祁杵在跟前,他这位血缘上的二婶也只留意到姜荑澧兰。
换作旁人,他当然理解得